119.祖玛[第2页/共2页]
大巫祭声嘶力竭地尖叫:“血神强大的恩赐是甚么?”
敏捷的夏族儿童连滚带爬地冲进焦炭遍野的疆场,翻开一具具夏族男人的尸身,试图辨认劫后余生的亲人。孩子们咬牙切齿地抽泣着,挥动手臂赶走秃鹫,谙练地在尸身之间驰驱。隔三差五地,荒漠上就发作一声男孩子撕心裂肺的尖叫,他们终究找到了父亲。
大巫祭麻痹地疏忽了祭品那喋喋不休的谩骂。他提着锋利的黑曜石匕首,颠末挣扎的祭品,面向脚下的丛林,了望拥堵的人群,伸开双臂,他背上富丽的翎羽顿时像扇子展开:“生命的意义是甚么?”
“我信奉的是独一真神,他是六合的牧者,万物不过是他的牛羊。而他会来救我。当烈焰的战车呈现在天涯,他的铠甲能夺走太阳的光辉,你们都将在他的肝火中灰飞烟灭。”炎夏的女王暴露甜美的浅笑,仿佛从未有过思疑。
大巫祭走到祭坛前面,对大将军的喊叫、谩骂和挣扎都充耳不闻,慎重地将黑曜石匕首抵在大将军的左胸上。
胜利的死冬军队大张旗鼓地撤退了,他们要把崇高的战俘带回密林深处的都会,停止昌大的人牲献祭。乌鸦和秃鹫嘎嘎叫着,在冷僻的疆场上回旋。
大巫祭谙练、专注地用黑曜石匕首划开皮肉、锯断肋骨,然后将手伸进大将军的身材里摸索着。大将军的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抓挠祭坛、两脚蹬直乱犁,身材一下一下地抽搐。过了一会,观众看到一颗跳动的心脏被拽出来,几条绷直的血管还连着祭品的身材。
大将军垂垂变得温馨,娟红的溪流顺着祭坛的槽路流进金字塔。在他断气的顷刻,一片若隐若现的猩红灵魂蓦地摆脱尸身,像一片斑斓的红绸在高空中飘舞,仿佛生命不息的音符。
村歌察看了疆场,燃灰中有光尘残留。死冬之国侵犯炎夏时,有神明助战。
滴血的黑曜石匕首被高高举起,高傲的大巫祭向子民宣布:“以不灭的太阳之名,我们献祭了高贵的祭品,血神更加强大了!”
“?!”大巫祭没法了解。
“俘虏更多酋长!”“杀死更多将军!”“供奉更多祭品!”这一次的答案五花八门。
日晷的斜影分开中午刻度另有一小格,这意味着他还要在骄阳下曝晒一段时候。大巫祭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他因脱水而头昏目炫。但是第一个祭品已经被猛虎懦夫拖上来――阿谁跌跌撞撞的结实男人长着一对放肆的长角,他恰是这场战役中极其高贵的战俘,炎夏军队的将军。
大巫祭终究被这名特别的祭品引发了重视。他咧开干枯的嘴巴,迷惑地问:“在巍峨的祖玛金字塔顶端,在强大的死冬帝国核心,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敬和惊骇吗?”
贵族们簇拥在阴凉的金字塔底部,瞻仰塔尖的典礼。大巫祭坐在金字塔顶的平台上,用净水冲刷着黑曜石匕首,盯着捐躯祭坛上面的日晷。
大巫祭的号令,竟然从决眦入云的祖玛金字塔顶端传到空中。树荫下的懦夫、贵族和穷户都瞥见尊崇的大巫祭在塔顶像筛糠一样颤抖,这是巫祭与神明相同的信号。人们沸腾了,排山倒海的喊声惊飞了一大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