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癖洁[第1页/共5页]
五鹿浑闻言讪讪,徐将眼目一阖,愁眉未破,喃喃应道:“此时也只得希冀师父,求其能得些个宣家剑客行迹,抑或……盼那手眼通天的宋楼奶奶得了容兄手书,互助一臂。”
容欢闻声,咽上一烫,不留意呛口凉酒,立时错喉,急咳几次,直将酒液和着二两唾沫星子喷出身外半丈远去。
容欢见状,口内轻嗤不住,唇角一耷,低低怨道:“我说鹿兄,你但是醉了?不过半壶,便要胡言乱语。”
容欢闻言一怔,颊上飞红,缓缓叹口长气。
容欢见状,唇角一抿,面上已见嫌弃,抬掌往颊上轻柔号召,佯掴了本身一个耳光,后则长叹口气,怨声复兴,“同你将那事儿说道说道,心下顿时纾解很多,脑筋也顺带灵光了些。”
容欢见状,探舌濡濡口唇,一面长叹短叹,一面自顾自倒了满盏,脖颈一扬,一饮而尽。
五鹿浑听得此言,心下实在屏不住,噗嗤一声,朗笑出声。
话音方落,五鹿浑目睫微颤不断,然其吐纳,渐匀渐缓,不消半盏茶,已然又再盹了畴昔。
五鹿浑倒也会心,不欲穷究,唯不过拥戴一叹,轻声询道:“此一事,容兄便从未同贵家祖母提过,也未想着寻几位医家圣手瞧上一瞧?”
“容兄,无声对饮,意趣不敷。”五鹿浑蓦地停杯,食指指腹轻往酒盅杯肚磨蹭,“不如鄙人说个文人故事,佐佐酒,寻寻乐,以助雅兴如何?”
“话既及此……鄙人便也不瞒鹿兄。”容欢五官一皱,撇嘴低声,“单同美人儿勾肩联袂,平常相处,倒也无妨;只是……若要容某同女子热诚相见,撇衣袒胸……容某实在……实在难为……不但裙钗之属,即便那同人相类的毛脸牲口,凡是母的,便难赤剥相对、暴露相亲。即便只想上一想,也会感觉腹内翻滚,呕逆头眩,更休提甚殢雨尤云、倚红偎翠了……”
话音方落,二人竟是齐声一喟,愁烦乱心。
五鹿老似是正在兴头,不依不饶,腆颜再道:“本日坟前,我但是得了兄长眉语表示,这方将你所告祠堂一事,添油加酱传于容欢晓得。容欢那滑头,常日里嘴下不饶人,言谈去处,瞧着便是个谨慎眼的妒刻之辈。既能浇他冷水、瞧他笑话,我自乐见其成。”一言方落,五鹿老纳口长气,低眉轻道:“只可惜,如此如此,那般那般,真真要寒了胥家蜜斯芳心。若其晓得,前后不过兄长设想,先逼那醋罐子容欢表白身份,再以他这驰名无实的未婚夫婿拘限胥蜜斯言行……啧啧,兄长倒是免了那些个投怀送抱、频赠秋波的费事事儿,叹只叹胥家蜜斯,痴心错付,好不成怜!”
五鹿浑脊骨一软,作势往桌上一趴,眼目半开半阖,轻声应和,“醉了便好。鄙人酒量虽时好时坏,然酒品一向上佳。真若醉了,倒头便睡,也能求个安稳觉去。”
“那名流乃言——既拂矣,又去尘,真婿也。”五鹿浑两指再夹了酒盅,两肩一开,脖颈一软,倾杯抬头便接了盅内余沥,后将舌尖一探,柔声笑道:“那一名流,染有暗疾;非在身,却在心。其眼里最见不得的,便是脏污之物;平生最恨的,恰是那些个四下常见的浮土悬尘。若得一人,可令尘不侵、土不染,拂去尘者,难道贤婿?”一言方落,未待容欢反应,五鹿浑已是单掌轻压桌面,渡力于腕,正将手边酒壶震起半尺;后则凝力二指,于壶柄处稍稍一推,迅指之间,便见那酒壶腾空上前,稳稳落在容欢膝头。壶盖安稳,滴酒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