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第1页/共3页]
半个时候前,就有锦衣卫来通报大人今晚会过来。故而前院儿的管家和后院儿的管事婆子们,纷繁都叮嘱妙手底下的人:今晚定要机警着点儿,该忙的忙完后就诚恳回屋,别再出来瞎漫步,免得冲撞了那位大人物。
这会儿府里的仆人护院及锦衣卫,均已按他的叮咛不再巡查走动了。如果他猜的不错,‘那人’该行动了。
他轻挪几步,将身子挡于马车前,正挨着窗牖。
礼部侍朗赵景胜本来的府邸,现在已成了谢首辅的宫外别苑,虽一年半载的来不了一回,但仆人护院婆子丫环等,都是长年养在府内,一应俱全。
一道道菜肴传至高台之上时,仍冒着丝丝热气儿。
“让人备些酒水小吃,送到琅琊台上去。”谢正卿状似随便的叮咛完,便单身进屋了。
当然这些谢正卿是不会晓得的,他只是看着面前一桌子油腻菜色,感到有些倒胃口。随即面露不悦的叮咛道:“这些都撤下去,只留下那碟花生米与那壶酒便可。”
果不其然,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便见那竹丛麋集的一处枝摇叶晃,颠簸呈由西往东游移状,未几,‘那人’便完整钻出了竹丛。
这时已近中院儿的水榭,沿途有死水流淌,青溪泻玉,环绕池沼,石灯晖映之下美不堪收。
就在这纤细的声响堪堪收回之际,岑彦腰间的锈春刀业已拔出!他双手合持着那刀,凤眸细眯,狠狠盯死了竹丛那处。锃亮的刀锋在洁白月色下收回萧萧寒光。
酒肴是自打收到大人回府的信儿后便经心备下的,为了行动快且稳妥,下人们从底例队至顶,一起伐鼓传花般运上去。
幸亏终究虚惊一场。想来那马车里坐的,应当就是这府里的仆人,赵侍朗。
见她们行动迟笨,谢正卿的眼底闪现出一丝不耐,而言语更是冷的能冰封这夏末秋初存续的最后一丝热浪:“你们几个也别杵在这儿碍眼了。”
斯须,见谢正卿加了件外袍出来,径直往琅琊台那边走去。
“大人谨慎,竹丛那处并未布锦衣卫。”岑彦微微别了下头,朝着身后舆厢中提示道。
红灯皎月,谢正卿兴趣倒是颇佳,撩起袍襟拾级而上,百尺高台堪堪啜口茶的工夫便登了顶。
丫环们领命仓促进下后,谢正卿才在倚栏旁的檀木案前坐了下来,向下望着府中的肇秋景色。
幸亏她刚返来那会儿借着来灶房用饭的机遇,已踩好了点儿,现在倒也算是轻车熟路不必走冤枉道。
四人皆是府里的婆子早早就经心遴选下的,一个个容色清丽,环姿艳逸。为的就是怕哪日大人一时欢畅来此,枕边儿身边儿却没个服侍的。
许是因着太久没来这处院子了,谢首辅也时而撩开莨绸窗帘往外瞥两眼。
只是那夜幕下隐现的葱茏中,恍惚能看到一块儿红色东西,好似男人袍襟的裾角。以此为中间,待那‘东西’终究再一次往回挪解缆子时,谢正卿便看清了那大块露于外的后襟。
面前这个面如冠玉的当朝首辅,又岂是她们这点儿贫贱命格肖想得起的?
栾树落叶,唐枫微红。
日夕之际,天幕好似一块儿黛蓝色的丝绒毧毯。一把碎金撒在上面,或疏落,或鳞集,融成一簇簇幽微的白光,映照着大地。
一阵儿急跑过后,苏妁双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