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窥破[第3页/共5页]

说完了，公然见那位眸色深浓，瞧着她不说话。

“那就算了不成？”

自和离后，如许的景象，他肖想了千遍万遍。梦里和顺旖旎，醒来却只剩孤枕长夜。

脚下踩得积雪吱吱作响，两人并肩，不知不觉走到林木深处。

是秦良玉送来的，说入冬初雪，宜出城赏玩，他在涮肉坊里尝了很多美食，明日在城外烤野味回馈，请她和杜双溪赏光。还特地叫杜双溪递话，说届时不会聘请旁人，就他和弟弟秦韬玉同往，秦韬玉邀傅昭姐弟，都是熟人，不必顾虑。

她心机微动，因那位寡言，也猜不透心机。

“见到了，在碧潭寺，她还出言调侃我。那放肆劲儿，还当她是傅家少夫人呢！”沈月仪咬着牙，凑在沈氏身边，垂泪低声道：“姑姑，我现在落到这地步，已是回天有力了。那魏攸桐离了傅家，不过是个无所依托的弃妇，莫非就看她张狂清闲不成？”

留下沈月仪张口结舌。

攸桐白日里没去食店，晚间等着杜双溪一道用饭，谁知那位返来时，竟还带了张请柬。

傅煜本就与她并肩而行，还撑起半边披风挡在她身后保暖，见状当即伸臂兜住。

攸桐想着去岁憾事，不再游移，利落应了，次日凌晨穿得严严实实，跟杜双溪一道出城。

沈氏也知她这婚事仓促得很, 连连感喟。

离了傅家，虽说不再有高门贵户的轩昂屋宇、金玉陈列，却比畴前安闲了很多。要出门去店里、去赏景、去贩子，都没人管束腿脚，更不必像畴前似的，忍着老夫人的态度去寿安堂立端方。

傅煜朝她点头，而后一道入内。

姐弟俩走得脚步仓促，傅煜瞧着那双背影，眉峰微挑。

就那么一瞬游移挣扎，看在傅煜眼里，却如窥破天机。

“巧了。”傅煜俄然偏头，目光灼灼落在她侧脸，“我也没筹算另娶。”

他想着那晚送羊毫的事，眸色微深，旋即健步回两书阁，敏捷卸了细甲，换上件家常装束，而后纵马出府。齐州城表里的地形，傅煜了然于胸，要往乌梅山，得走南边的城门，傅昭姐弟走正街，他抄小道赶畴昔，正幸亏城门口追上。

秦良玉既是以野味待客，东西筹办得非常全面。有杜双溪盯着火候和佐料，雪地里拥炉而坐，有鱼有肉。攸桐和杜双溪、澜音坐在一处，傅昭和秦韬玉并肩，傅煜则跟秦良玉同坐，中间秦九跟从，代为答话闲谈。

“嗯。秦韬玉他们要烤野味，邀我们同去。”傅昭手里握着箭玩。

――到现在的地步，自保和泄愤谁主谁次，她不胡涂，傅德明说要休妻的威胁，她可都记取的。且看和离那日的场景，傅德清父子扫了颜面还那般保护魏氏，一定没有旁的原因。

六合万物顷刻清寂远去，只剩两人裹在披风里。

他奖惩似的轻咬她的唇，声音含混，“你是喜好我的，小骗子。”

至于姑姑沈氏，也不能是以闹翻了，遂耐着性子出来，端出笑容儿来，哄了半天赋罢。

“你这是甚么话！”沈氏一听那话音，腾地便站起家来。

傅煜却已凑过来，低声道：“我后日要出征平叛，你就不能别说这类狠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