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同寝[第1页/共3页]
――像是当日溺在湖中时抓拯救稻草般,将他暖和健壮的小臂握得很牢。
攸桐只好硬着头皮,仿若无事地将书搁在架上,瞧桌上已有热茶,便没客气,只道:“还觉得夫君今晚有事要忙,会晚点返来,便趁着……”
但话说了出去,已不成能收回来。想了想,便抬步往里走,衣衫带得火苗微晃,他的神情仍冷酷,却随口道:“只是防患已然的提示,别多想。备水吧。”
“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但今后行事,须留意分寸。记着了?”
还没到人定安息的亥时,攸桐原筹算早睡,但瞧傅煜那龙精虎猛的模样,明显不会这个点就躺到榻上。这冗长的一个时候,两人总不能瞪着相互,相对无言。
她还是往太夫人那边问安,返来后□□草做了几样香软糕点备着,免得傅煜再突袭时没东西接待,太寒伧。到了晚间,见内里没动静,又怕傅煜跟昨晚似的俄然冒出来,问了问周姑,才晓得他前晌已带人出城去巡边,这一趟绕得远,又有很多事件要措置,两月不会返来。
傅煜?深更半夜的,她都筹算安息了,他来做甚么?
傅煜仿佛被噎了一下,见她确切一脸懵然,不大甘心肠指了指阁房,“沐浴。”
攸桐“哦”了声,从善如流,“是有事么?”
遂瞧着傅煜,笃定道:“那都是畴昔的了。既来到这里,自会谨慎行事,放心。”语气轻描淡写,内心到底是有点难受的――这世上,有谁情愿被无端轻视、被人带着成见对待?哪怕已做过最坏的筹办,对上傅煜这般骄易的冷酷态度,攸桐到底没法安之若素。
南楼虽非书房,但这般府邸,凡是住人的处所总要摆几本书,哪怕当陈列也是好的。
遂踱步到侧间,见那位公然端坐在椅中看书。
到得阁房门口,探头瞧见内里人影一晃,不自发地深吸了口气。
魏家书香家世,她放着满架诗书不取,却夹带这本书过来,实在不大相称。
烟波已然铺好了床,退到外间候命,昏昏罗帐长垂,只剩伉俪独对。
攸桐没对付过这类环境,傅煜明显也很陌生,相互对视一眼,有点心照不宣的难堪。
“都城的事无需多提,但我并非水性杨花的轻浮之人。夫君说得对,一日住在这南楼,便一日是少夫人,我纵不能为傅家增光,也不会做胡涂事,令尊府蒙羞。畴前的事,还请夫君多担待。”说罢,竟是双手微敛,行了个相敬如宾的礼。
“有几句话。”傅煜站在桌边,烛光下神情冷酷,“你我为何结婚,想必令尊已说过了。军中事件繁忙,我得空理睬琐事,今后一定能抽暇过来。既进了这南楼,一日住在此处,便一日是傅家的少夫人,傅家不会太虐待你。你也须循分守己,都城里那些私事――”
他顿了下,目露高慢,背转过身,语气也愈发冷酷。
攸桐借着暗淡天光打量他眉眼,思来想去,也猜不到魏家究竟有甚么好处,值得这男人用婚事来调换。
攸桐应了,没再滋扰他,自回榻上安息。
连日劳累,今晨又没睡够,沾着枕头后,困意很快袭来。
好半晌,傅煜才从内里出来,寝衣严整。
半晌后,傅煜转头瞥了攸桐一眼。
“已经在院里了!”春草又急又感觉好笑,“俄然返来的,也不知要做甚么,进门就问少夫人在哪,我从速出去禀报。”她说话间,已将栉巾和备好的寝衣拿过来,帮着攸桐胡乱擦干头发,待攸桐出了浴桶擦身穿亵衣时,便递来那身水红柔嫩的交领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