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4页/共5页]

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似被凉水浸润过，冰凌凌的，没有一丝活力，恍若失了灯火的城楼，折了翅膀的雏鸟，摇摇欲坠，满目苦楚。

慕月笙见她终肯理睬她，心中一松，徐行上前，试图去拉她的手，崔沁到底面儿薄，今后一退，将双手枕在身后靠在了墙壁，再次避开了他。

“你莫非不该该跟他们断绝干系？”老夫人语峰如剑。

“便是在您的强求下续了弦......我觉得，您该对劲了。”

衣角从他掌心抽离，忍不住搓了搓，唯有空空落落的空虚和失落。

崔沁坐了下来，黑发从他手臂扫过，撩过他的掌心，微微发麻，他眯了眯眼，帮着她把头发绞干，又叮咛人送来炉子，置于她身边。

崔沁扶着柱子，身子稍稍挪向另一边，避开了他的手。

慕月笙不再答她，绕过紫檀苏绣屏风，过了堂屋，待他掀帘而出，便见廊芜墙角下立着一人。

慕月笙靠在柱子上谛视着她，持续道，

崔沁在某一处穿堂下台阶时差点滑倒，身后慕月笙悄无声气掠向前，揽住了她的身子。

她的心在碰触他微凉的目光时，倏忽凉了半截。

室内喧闹无声，外头潮湿的风声夹着水汽从窗户裂缝里灌出去。

丫头们瞧见了，却不敢上前替他擦拭，纷繁垂眸避在一旁。

是啊，是不是这阵子他对她好，耐烦了些，就觉得她能跟裴音相较。

崔沁没推测慕月笙跟她提及这些，她扶着雕栏，让衣摆退开了些。

“裴音故去三年，我母亲便整日唠叨，将我的婚事提上日程，我不瞒你，最后我确切极其恶感。”说到这里，慕月笙呼吸微凝，沉沉的嗓音如击石，

“是，裴佳算计沁儿，我自会措置，我气得是您不该牵涉裴音，也不该在老太傅寿宴上发威，叫白叟家病重不起！”慕月笙眸光冷冽，字字铿锵。

“母亲本日此举，是要逼我与裴家断绝干系吗？”

崔沁褪去湿的衣裳，忙不迭将冰冷的身子没入水中。

慕月笙扭头见她用乌黑的帕子在擦拭头发，她黑发又细又软，还沾着湿气。

慕月笙听出她讽刺的语气，喉结转动，从牙缝里挤出一行话，

他伸手悄悄将她的手臂拉出来，缓缓将那柔荑给握在掌心，该是沾了湿气，她的手有些发凉，他揉搓着，试图将之搓热。

第 8 章

崔沁面庞有些发热，几次欲摆脱，慕月笙握得紧，如何都不肯罢休。

老夫人闻言睁眸，一抹锋利的亮光射出，唇角微扯，

慕月笙一袭黑青长衫立于屏风处，他端倪沉敛，目光如陷在深渊的湖，掀不起半丝波纹，

“你觉得是我要牵涉她？是那裴佳频频拿裴音说事，欺负沁儿，还让沁儿在她牌位前行妾室礼，你听听，这说的甚么话，裴音又不是慕家正儿八经的媳妇，还让沁儿被她压一头？我断不能忍！”

慕月笙点头，缓缓吁了一口气，软声道，

慕月笙拉着她往回走。

“好了，天凉，你又沾了些雨气，我们先归去，你有话转头再问我便是。”

崔沁松了一口气，缓缓点头，“那就好。”

她凝睇着面前的男人，端倪清隽如画，端得是清润如玉，如何样都是都雅的，就是心太冷了些，难以捂热。

“我不但有高居庙堂端委朝政之心，也有效仿谢安出将入相之愿，现在蒙古环伺，虎视眈眈，如果边疆有失，我少不得要出征，我一在刀尖上饮血的人，何故去娶妻生子，平白扳连人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