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锦州灯市[第1页/共2页]

花了比平时高上五倍的代价才赁下一间上房，晚餐亦是在房中吃了。公然天气刚暗，四周便燃放起烟花来。

南增东持两国夙来不睦，近十年已算承平，但两边均不敢掉以轻心。现在南增国太子火正亲身带兵驻守烨城，东持国亦摆设精兵与之对峙。

此时灯城的堆栈根基上已经客满，多是各地赶来观灯和做买卖的人。

此中上元夜的灯市更是远近驰名，所谓“焰火夺斑斓，花市灯如昼”，被称之为“锦昼”的灯城上元灯市为世人追捧喜爱涓滴不亚于沸海观潮。

落座以后，命酒保重整酒菜。那人并无愧怍的色彩，却也不见高兴之情。我满斟一杯，递上前劝道：“有缘和兄台了解，尚未就教贵姓大名。”

孤绝山一贯冷僻，可贵有此热烈，阿初并奶娘倚窗观之不敷。我笑着说：“我们干脆过了上元节再走，看看这尘凡中最热烈的锦昼灯市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酒过三巡，吕措问我道：“水公子此行意欲何往？”

我对那人行了个礼说：“兄台没事吧？不介怀的话且请随小弟上楼，喝杯酒搪搪寒气。”

正说着，只见人群中抢出几个军人打扮的人来，此中一个拎住那人的衣领喝骂道：“你这死霉鬼，上元节出来充甚么撞尸游魂？！爷爷本日管束你吃拳头吃个够！”说着便提起拳头擂下去，其他几人也纷繁拳打脚踢。

我看那人被打倒在地，只一味抱着头缩起家子，不但不告饶，连声呼痛也没有。

其他客人见了，多数嚷着老板退还酒钱，我见老板难堪，笑道：“这酒楼我包了，将各位尊客的银子都退了吧，我来描赔。”

从烟州城分开的这一日，朔风正紧，大雪纷繁。

酒楼下的街道上游人摩肩接踵，不下万人。

地上的仙泉涌、孩儿闹、多宝塔、琉璃彩蝶、珍珠蜜蜂，天上的登云梯、流星坠、十二虹、仙女散花、八部天龙，公然是烟花似锦，亮如白天。

脱手的那几小我也不过只会些粗浅的拳脚工夫，被我轻描淡写地挡开，扶了那人起来。我穿戴既华贵，技艺又不凡，那几个武夫不敢罗唣，纷繁走开。

刚好酒保过来添汤，我叫住他问道：“那人是如何回事？”

马车逦迤向东，我们要去的是南增国的边疆重镇烨城。

我懒懒一笑：“不闻’他山之石能够攻玉’乎？去休，去休，且引东江之水灭这赤焰。”

我要先体味详细情势，再乘机而动。单凭我一己之力，想要灭南增国，不啻痴人说梦。只要挑起两国争端，方可从中有所作为。

我和阿初并奶娘坐在一家酒坊楼上临窗的位子，边喝酒边观灯，甚是风趣。明天也是我十六岁生日，不知不觉便又长了一岁。

偏赶这一夜下起大雪，各色炊火彩灯映着搓绵扯絮般的雪花更加精力。

我还是一身男人打扮，乌黑箭袖，雪狐大氅，只为行路便利。阿初夙来最喜男装，现在也是一身暗青劲装，外罩石青貂裘。

我一笑：“我见兄长不是俗人，故而相请，切莫见外。”

我也不坦白，浑不在乎地答道：“去烨城，存了些好皮子，去那边看看行市。”

越往东门路更加崎岖起来，行了月余，来到了烨城三百里外的灯城。巧的是，到灯城这一日刚好是除夕。

阿初和奶娘天然欢畅，我也想趁此多探听一些烨城的景象，此地商贾云集，游人浩繁，恰是交换谍报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