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第2页/共3页]
他下床沐浴换衣,穿一件窄袖常服,将头发高高扎于脑后。神清气爽,正欲出门却见鸽子没回笼,抓着窗棂看他。
掌声雷动,杜铮捧着小碗要赏,一圈绕完行至窗边。少爷!他瞧见霍临风,眼中顿时蓄水儿,又瞥见容落云,因而把眼泪生生倒流归去。
两个大男人,一个喜玉兰白花,一个喜白果黄叶,对着这把扇齐同心动。霍临风买下,包好塞入驴背挂袋,持续朝前逛了。
路过论茶居,里头口艺人一拍案,声情并茂的故事流淌到街上。霍临风一听,怎的那么耳熟?定睛一瞧,台上之人湛蓝罗袍裹身,竟是杜铮。
他别开脸,脸颊贴住地板,冷得一颤。未搭那手,他侧身爬起,赤着腿脚连连退入厅堂。“揉好了,没你的事儿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就是他现在的德行。
霍临风发笑:“明日我要接兄长过来,要不要同去坊集逛逛?”
一夜畴昔,知名居的白果树凝了一层朝露,瓦灰信鸽飞出鸽笼,于廊下窗棂收翅。房中床沿搭着一手,苗条食指稍抬,鸽子飞掠抓住,一双豆眼滴溜溜地转。
容落云进入卧房,脱衣上榻,拧着身子看一看小腿肚。红了,斑班驳驳尽是指印,探手一摸,烫得很,又鬼使神差摸把脸,也烫得很。
实在不能怪杜铮,主子一入宫门将他忘怀,他只好找些事做。讲故事省力,他随便说说北边的妙闻,便能引得听客欢乐,得恁多赏钱。
容落云点点头,他明白这厮笑甚么,但是坊集人多,大马难行只好骑驴。霍临风笑完,捧着油纸问:“你吃荤的还是素的?”
容落云睇眄四周, 围廊、白果树、二三蒲团, 仿佛无甚不当。他快步走近,余光扫到东隅鸽笼, 好一会儿才说道:“今后我不在时, 不准擅闯。”
霍临风干脆全数奉上:“那都给你,我牵驴。”
容落云旁观“兄弟情深”,口润舌清后想起花缸还没买,因而搁下茶钱走人。霍临风抱肘跟在背面,杜铮牵驴,三人在街上闲逛。
此为防盗章, 订阅不敷则36小时后规复。 “杜仲?”容落云顿住,惊奇地、不快地出声。
鸽子跳了跳,不走。容落云急着出门,张嘴眯眼拟一声猫叫:“――喵呜!”鸽子觉得天敌来抓,顿时挥翅飞走。
今晚惊险,若非他耳聪手快,恐怕要被容落云逮个正着。为了讳饰,还说些体贴的酸话,为了逼真,还蹲于檐下为其揉腿。
他们出来饮茶,临窗落座,容落云盯着杜铮打量。肥胖肩,颀长眼,开口便知中气不敷,是个不会武功的浅显人。他又看霍临风,对方气沉丹田稳如青松,由骨到皮没一处不漂亮。
容落云认命地点点头,不甘不忿,比如赶鸭子上架。霍临风笑着辞职,回身披星戴月,衣摆甩动散落一起漂亮神情。
杜铮一抖:“……弟弟。”
碧色山川, 落帘小马车, 肌肤潮湿紧拥浅眠……容落云忆起昨日风景, 心头烘热,却欲冷眼飞针:“我独居在此还是无人, 没有辨别。”
容落云摘下纸条,看完一哂,怪不得霍临风仍未露面,本来虎入江南成了病猫。
周遭恁般温馨,六合俱为之悄悄。
木桶狭小,几条鱼蜗居又颠簸,已经蔫得游不动了。容落云环顾一遭,好没面子地说:“我没有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