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第1页/共3页]
杜铮撩袍拭泪,小厮参军走,丫环望其归,却天不遂人愿,少爷将丫环收了房,待七年后小厮当大将军返来,只剩物是人非。
霍临风似等这句:“若睡前揉一揉, 便不会打筋了。”
容落云痴愣愣望着屋梁,瞥见鹊巢底部的泥土疙瘩,人影一晃,他又瞥见霍临风。霍临风俯身覆盖着他,并将手给他。
小贩是位老孺,摊子不大,竟是些手工活儿,绢帕、攒丝钗、绣鞋各种。容落云手指刺绣纨扇,建议道:“你能够买一把送给心上人。”
容落云摘下纸条,看完一哂,怪不得霍临风仍未露面,本来虎入江南成了病猫。
霍临风脱下那白绫鞋,褪去布袜,将两层柔嫩裤腿卷起。掌中赤足瘦窄,惟足趾圆润,小腿纤韧苗条,而踝骨与膝盖则粉得较着。
霍临风答:“那也无妨,只是担忧宫主夜宿在外, 若腿脚打筋无人揉捏。”
二人出宫去,初晴的天,影子照出来淡淡的,一个只顾着低头吃饼,幸亏另一个牵驴走得很稳。
一夜畴昔,知名居的白果树凝了一层朝露,瓦灰信鸽飞出鸽笼,于廊下窗棂收翅。房中床沿搭着一手,苗条食指稍抬,鸽子飞掠抓住,一双豆眼滴溜溜地转。
一人哭道:“那小厮离府参军,小丫环定要嫁作别人妇了。”
霍临风见状一怔,憋不住笑起来。
容落云说:“轻些。”充足了,停下罢,这些拟好的说词堆积喉间,沉吟难言。他很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迷恋这手掌予他的热痛,麻麻的,沿着经脉骨骼直往心头上窜。
霍临风说:“那我帮你把鱼倒入花缸便走。”
楼中竹梯老旧,拾阶一踩便咯吱不断,上二楼,霍临风扎入卧房。他合衣而躺,手臂枕在脑后,将身材一寸寸放松。
容落云问:“你熟谙?”
因而他又问一次:“要不要同逛?”
天气浸墨, 容落云安坐檐下蒲团,并着腿,如同书院受教的弟子。霍临风半蹲在外头,相互相对,姿式如包扎那次一样。
容落云旁观“兄弟情深”,口润舌清后想起花缸还没买,因而搁下茶钱走人。霍临风抱肘跟在背面,杜铮牵驴,三人在街上闲逛。
容落云睇眄四周, 围廊、白果树、二三蒲团, 仿佛无甚不当。他快步走近,余光扫到东隅鸽笼, 好一会儿才说道:“今后我不在时, 不准擅闯。”
容落云说:“都吃。”
“杜仲。”容落云叫他。
霍临风说:“还给捏肩捶腿呢。”
霍临风道:“也好。”低头卷下袖口,边卷边说,“那我投其所好,寻一口刻画闺阁之乐的,仙裙环佩,椒乳玉丘,想必宫主必然喜好。”卷好抬首,厅中灯火昏黄,容落云叫他挖苦得面红。
霍临风咬牙:“哥哥。”
那杜仲已达千机堂,拐入竹园才松了口气。
路过论茶居,里头口艺人一拍案,声情并茂的故事流淌到街上。霍临风一听,怎的那么耳熟?定睛一瞧,台上之人湛蓝罗袍裹身,竟是杜铮。
霍临风好没面子:“我兄长……”
模糊的,还哼着小曲儿。
人一走,知名居蓦地无声。
霍临风干脆全数奉上:“那都给你,我牵驴。”
待对方近至身前,霍临风乐不成支:“宫主,早。”瞧瞧驴脸,再与容落云对视,“没用饭罢,吃不吃蒸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