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赴程 (2)[第2页/共5页]

是以，姜沉鱼这一步走得看似伤害，实在倒是算准了有惊无险。当晚，她在沐浴换衣后，散着发躺在长椅上凝睇着窗外还是皓洁的玉轮时，表情已变得与之前完整分歧。

昭尹接过茶盏却不喝，目光还是胶凝在奏折之上，从罗横的角度望去，可见那份奏折最是与众分歧，别的奏折满是浅蓝封面，唯独这份，是非常华贵的金紫色，右下角还绘着一个蛇图腾。瞥见这个图腾，他顿时明白过来，那哪是奏折，清楚是程国送来的国书。

昭尹含笑而立，视野在她的耳珠上停驻了一下，奖饰道：“淑妃的妆很新奇。”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昭尹笑眯眯道：“起吧，看在你想出了这么个绝才子选的分上，就饶你此次。你夙来极有分寸，不必我再提示第二次了。”

愿作千媚莲，长伴帝王棋。

罗横吓一跳，本来程王要嫁公主？

昭尹“哼”了一声，却有了点笑意：“就属你嘴最甜。”停一停，又道，“不过，如果是朕，朕也是要拔擢的。”

田九想了好久，答道：“如果是小人，必然是不放心身边留这么一只幼虎的，绝对要将之扼杀在摇篮中，以防将来万一。”

重重琉璃瓦，森森金銮殿，这统统磨难委曲抱歉绝望的源起者坐在那边，他有着人间最显赫的身份，最无上的权威，他的名字叫——

四月的夜，最是温馨。暖阁两壁的窗户全都大开着，丝丝冷风吹出去，吹拂侧重重纱帘层层拂动。比之正殿和书房，这里给人的感受少了三分寂静，多了七分旖旎。

姜沉鱼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这才持续说道：“臣妾上面要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或许老练好笑，或许傲慢大胆，或许会冒犯龙威，但，都是内心真正的设法。”

罗横趁机道：“江太医身为太病院提点，已经不能再升了，但是他的儿子江晚衣，倒是一介白衣，尚无功名在身，丰度出众，又加上医术通神，那文采想必也是不差的。皇上让夫人跟江家认了亲后，他就是夫人的表兄，虽非贵爵，但前程无量。如果他娶了颐殊公主，于夫人将来也大有帮忙啊。”

下一瞬，田九便跪在了殿前。

就算没有说错话，我现在又何尝有机遇？

他笑第一声时，箭收刀回；第二声，力缓压消；第三声，风融月朗。三笑以后，天下规复原样。

天寒月宫冷，云出桂树奇。

劳燕有纷飞，鸳鸯无不死，

只要她左耳的孔还在，只要这环上的珠还在，她就会永久永久记着这痛，记着这苦，记着这恨。记着这统统是拜谁赐赉。

昭尹猎奇地扬了扬眉，一旁罗横正要接过，他摆摆手，亲身接了畴昔，翻开绳结，起首映入视线的是一手写得工工致整的魏碑楷书，笔力苍劲，气象浑穆，精力飞动，布局天成。真是未阅其文，便已先醉了。

昭尹拧眉。

窗外清风拂动，花枝轻摇间，一人转出灌丛，遥眺望来。

姜沉鱼咬着颤抖的唇，秋瞳将泣欲泣，顿时令人认识到跪在地上的，不过是个楚楚不幸的女子，并且，只要十五岁。昭尹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淡淡道：“为了保住这个‘明’字，朕还是听听吧。说吧。”

阁内三人，靠着的昭尹，弯着的罗横，以及潜着的田九，闻得此言俱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