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寿宴[第2页/共3页]
“那可怪了,”傅深道,“我刚还瞥见那么大一只,圆滚滚气鼓鼓的, 就在台阶上瞪我, 还背着个手……”
元泰帝道:“带下去审。”
他黑着脸拿过桌上的酒壶,翻开盖子一看,里头是一壶酸香适口的米醋。
傅深眸光一凛,伸手拉了下中间关亭侯的袖子,悄声问:“那羽士是哪来的?”
傅深立即道:“陛下谨慎,那托盘恐有古怪,内置构造,只要一拿起金丹就会向外射针,为免误伤,陛下还是让……让飞龙卫来拆吧。”
“这、这是如何回事?”元泰帝脖颈青筋条条绽起,气得浑身颤栗,大声喝道:“傅深!严宵寒!如何回事!”
针上抹的公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谁知她刚从座上站起来,忽空中露痛色,捂着小腹踉跄了几步,腿一软,颠仆在高台之上。
中午之时,天光大盛,照的殿内敞亮堂皇,只见皇后凤袍委地,正在她身下的位置处,一圈暗淡的深红色垂垂伸展开来。
这场景多少有些讽刺,在存亡一线的伤害关头,元泰帝潜认识里唯二信赖的两小我,一个是他顾忌不已、用尽体例打压的傅深,另一个是不久前才被他重新起用的严宵寒。
严宵寒横了他一眼,意义是你另有脸说。
那纯阳道长也不是个凡人,死光临头,竟然一脸安静安宁,对元泰帝的暴瞪眼若无睹,五花大绑之下,竟然喃喃地念起了《品德经》。
数曲舞罢,换百戏杂耍上场,扮的是王母捧仙桃,天女散花,一阵纷繁扬扬的花雨飘落,薄雾般的轻纱向两侧飘散,现出一个童颜白发的清癯道人身形,手中托着一枚光芒莹润的金丹。
元泰帝唬的仓猝起家:“皇后!……太医?太医安在!”
底下早有内侍将枣子拾起呈上,元泰帝对着窗外敞亮天光一看,那两枚枣上竟各钉着一根寒光闪闪、寸许长的钢针!
傅深在满殿华彩中眯起眼,细看元泰帝身边的杨皇后。她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仍不掩蕉萃之色,眼底发红,仿佛是哭过,厚重凤袍下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只是幅度很小,又有四下热烈舞乐讳饰,才没有显得格外非常。
他掌中扣着两枚枣子,指尖一弹,只见两个黑影破空飞去,迅疾地掠过元泰帝胸口,被他伸出的手臂禁止,最后沿着龙袍骨碌碌地滚落到地毯上。
一场寿宴几乎变成血案,再配上纯阳道长分外缥缈的嗓音,那场景诡异的瘆人。在场的文武官员个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严宵寒见他咬死不说,低声叮咛道:“把他的嘴堵上。”
杯子里本来盛的是酒,傅深喝了一半后提壶添了半杯,也没细心看就喝了,那味道的确难以描述,从舌尖直冲到天灵盖。在御座下首监控全场的严宵寒看完了全部过程,在傅深抬眼之前冷静地转过了头。
这声“嗯”里透实在足挑逗与入骨酥麻, 严宵寒的被他嗯的血都烫了, 恰好四下都是眼睛,他只能压下想把这大狐狸精扒光了扔床上的打动,在他虎口上泄愤般地重重捏了一下,冷着脸直起家走了。
纯阳道长一副世外高人相,摇扭捏摆地走到元泰帝面前,用一种奇特的缥缈调子扬声道:“陛下请。”
这时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血!皇后娘娘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