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寿宴[第1页/共3页]
杯子里本来盛的是酒,傅深喝了一半后提壶添了半杯,也没细心看就喝了,那味道的确难以描述,从舌尖直冲到天灵盖。在御座下首监控全场的严宵寒看完了全部过程,在傅深抬眼之前冷静地转过了头。
第四盏酒,皇后以六宫之首代各宫院嫔妃,贺天子万岁。
傅深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说,狗屁的灵验。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可惜忠臣早已被他亲手摧折。
傅深俄然厉声喝道:“陛下谨慎!”
数曲舞罢,换百戏杂耍上场,扮的是王母捧仙桃,天女散花,一阵纷繁扬扬的花雨飘落,薄雾般的轻纱向两侧飘散,现出一个童颜白发的清癯道人身形,手中托着一枚光芒莹润的金丹。
“陛下容禀,”傅深在内心叹了口气,出列道,“这奸人企图不轨,欲借献金丹之机行刺陛下。臣施救不及,只得出此下策,冲犯了陛下,还请陛下勿罪。”
元泰帝道:“带下去审。”
场面顿时失控。
在场官员固然满是男人,但大多都有家室,这类场面哪怕此前没见过,也能大抵猜出个八’九分。
傅深眸光一凛,伸手拉了下中间关亭侯的袖子,悄声问:“那羽士是哪来的?”
这时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血!皇后娘娘流血了!”
针上抹的公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幸而傅深坐的近,眼神又好,心细如发,才敢大胆脱手,电光火石之间救了皇上的命。倘若当时一念之差,元泰帝没有允准傅深赴宴,换成在场其别人,此时大抵已经要给元泰帝筹办后事了。
太医提着药箱仓促上前,不让挪动皇后,神采凝重地为她号了摆布手的脉搏,最后满脸绝望地朝元泰帝磕了个头,感受别说乌纱,就连本身项上这颗人头都有能够保不住了。
几近是与他同时,严宵寒冲过来,将纯阳道长掀翻在地。
有飞龙卫在,三法司不敢上来揽这个案子,魏虚舟把人带下去。元泰帝在御座上阖目平复了半晌,缓缓展开眼,俄然厉喝道:“杨勖,你保举的好人!”
“那可怪了,”傅深道,“我刚还瞥见那么大一只,圆滚滚气鼓鼓的, 就在台阶上瞪我, 还背着个手……”
第二盏酒,诸皇子、亲王顺次贺寿献礼,礼品流水般地送入殿中,都是人间少有的奇珍奇宝。元泰帝与皇后一一赏玩,赐下金银玩器彩帛多少。
底下早有内侍将枣子拾起呈上,元泰帝对着窗外敞亮天光一看,那两枚枣上竟各钉着一根寒光闪闪、寸许长的钢针!
元泰帝倾身向前,拈起金丹——
杨勖面如土色,当场摘了官帽伏地请罪,叩首不止。杨皇后是他亲mm,也脱不了干系,忙跟着要跪。
傅深立即道:“陛下谨慎,那托盘恐有古怪,内置构造,只要一拿起金丹就会向外射针,为免误伤,陛下还是让……让飞龙卫来拆吧。”
严宵寒差点甩手把他扔出去,傅深把脸藏在他怀里, 无声大笑。
万寿宴上,皇家供奉的羽士竟敢试图行刺皇上!
元泰帝唬的仓猝起家:“皇后!……太医?太医安在!”
傅深不知体味成了甚么, 又抖起来了,趁着严宵寒低头,不怀美意地凑在他耳边笑道:“别光冷着脸,有伤你的姣美, 就这么含嗔带怒的才够劲儿, 嗯?”
这声“嗯”里透实在足挑逗与入骨酥麻, 严宵寒的被他嗯的血都烫了, 恰好四下都是眼睛,他只能压下想把这大狐狸精扒光了扔床上的打动,在他虎口上泄愤般地重重捏了一下,冷着脸直起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