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私语[第2页/共4页]

严宵寒：“……”

实在他早该想到，以傅深的烈性，凡是他有任何欺瞒叛变，结局必定是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严宵寒当年已经在这上面栽过一次跟头，只是当时傅深尚且年青，心还很软，才给了他重新靠近的机遇。

他的眉眼悄悄伸展开来，凝神专注时少了那股冷硬的压迫感，连严厉神采也不再显得高不成攀，只让人感觉赏心好看。

“还说没醋，句句离不开百莺楼。”严宵寒走进阁房，脱了外袍，换上家常衣服，到傅深劈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非得逼我直说，那好吧。我实在不想用‘你比他们都雅’这类话哄你，因为我感觉拿这些人跟你相提并论都是冒昧了你。”

紫竹大骨，棕竹小骨，重云母洒银粉扇面，正面画着适意的明月高楼，后背则题了两句古诗。

“就这些？”傅深听完，迷惑道：“这点破事，为甚么非得返来才气说？”

他假装没有闻声傅深的最后一句话，见机地换了个话题：“你如何到这里来了？”

傅深忍耐了半晌，叹了口气，最后认命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傅深道：“你呢？出事的处所不是翠金阁么，如何查到百莺楼了？”

刚才他面不改色地听了一串“□□”，内心毫无波澜；成果严宵寒这么一说，他刹时感受一股热血直冲下腹，几乎当场站起来。

才新婚燕尔，又被迫分离, 现在猝不及防地相逢，有些积藏的豪情说不出来, 只能靠行动宣泄。这个吻比分开时更缠绵, 还带着一点决计的力度。像是为了抨击他之前的作弄, 严宵寒在傅深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傅深固然早已离开了肥马轻裘的少年期间，但骨子里仍爱风雅，家里的便服配饰件件都精美的不可。时人多爱木骨扇，更豪侈者则好用象牙牛角为骨。傅深却格外偏疼逸巧轻巧的竹扇，也不非要强求湘妃罗汉，只要色彩清润干净他就喜好。

――愿为西南风，长眠入君怀。*

“这话问对人了，”严宵寒舔了一下嘴唇内侧的伤口，一边疼的抽气，一边死不改过地笑道：“昨晚你们侯爷非要找我打斗，是他先动的手。”

扣在腰上的手俄然一紧，他被连人带被子一起拉向严宵寒，那无耻混账几次揉着他后腰处，哑调子笑：“真无情啊……”

严宵寒刷地收起扇子，在他肩窝上威胁地点了点：“正房的气度临时用不着你来感受。别废话了，查案去。”

傅深几乎被粥呛着，心虚地想起昨晚两人混闹，一不谨慎把床上的汤婆子踹地上去了，咣当一声，砸醒了半个院子的人。

“七年前，”严宵寒苦笑道，“但当时侯……我太自发得是了。”

严宵寒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走到傅深面前，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严宵寒：“那金吾卫死在翠金阁，但当晚曾来过百莺楼。他身上少了一件东西，在翠金阁里没有找到，我猜能够是掉在这边了。”

严宵寒目送他的身影消逝在巷口，手指无认识地一碾，翻开手中那把分量非常轻巧的扇子。

这一下还是有点疼的。傅深伸手钳住他的下颌，嘶地抽了口冷气, 但是没有骂他：“谨慎眼。收着点劲，别给我咬出印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