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檀弓[第3页/共4页]
傅深愁闷地摆手道:“不费事你了,易兄先回吧,我沿原路找找,寻见了再归去。”
竟然是一张精雕细琢的紫檀角弓!
易思明晓得这东西对他而言意义不凡,不寻见决不罢休,是以也不勉强,自行打马拜别。傅深则调转马头,再度朝县城方向行去。
傅深:“嗯?府上是……?”
待到过了中午,酒足饭饱,该起家离席时,严宵寒俄然低声道:“克日朝廷风声严紧,金案连累甚广,陛下常常过问,三番五次令有司严查――”他隔空点了点傅深:“你们这些背后里挖墙脚的可要谨慎了。”
一大一小闹了一会儿,老妇人才将小儿抱开。易思明不肯在这里多待,顺势提出告别。傅深给他们留了些银子,言明不必送,两人尽量不惹人谛视,如来时普通低调地出门回城。
多年后他再想起这一幕,竟恍然如隔世,才俄然明白了何为真正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但是行至半途,傅深顺手一摸腰间,发觉本身随身带的压衣玉佩竟然不见了。若丢的是别的还好说,偏巧这块玉是亡母遗物,他从小带到大,从不离身。易思明道:“别是刚才跟孩子玩时扯落了,我陪你归去找找。”
傅深心头又酸又软,喉咙像被堵住了。他伸手悄悄摩挲着檀弓光滑可鉴的大要,在尾部摸到了几个錾刻上去的篆体字,恰是这张弓的名字。
易思明:“……真行,不愧是舍命救下来的人,连我都说不得了。行了,走吧走吧,郎中已经在内里等半天了,去看看伤。”
直至夜色来临,二人终究走出了这片山谷,与前来寻人的飞龙卫汇合。严宵寒将傅深提溜上本身的马,两人同乘一骑,飞龙卫亲身将他护送回幽兰山庄。
他固然怕女儿家担惊受怕,没有明说朝中局势,但采月自知主家已是在灾害逃,将来恐怕也难有昭雪之日,含泪朝他们拜了一拜,涕零道:“二位公子活命之恩,采月没齿难忘。大恩大德,此生无觉得报,只能吃斋念佛,日日为公子祈福。来世愿当牛做马,甘为公子奔走。”
半大婴儿已能在炕上爬来爬去,不知如何蹭到了傅深身边,张着没牙的小嘴啃他的袖子,傅深把他抱起来,看他挥动手臂呀呀乱叫,憨态可掬,心中阴霾稍散,不由微微一笑。
傅深坐在毫不颠簸的车中,谨慎地翻开上面的长盒,待看清匣中之物,心脏蓦地狂跳起来。
经此一事,世人也没了打猎的心机,在山庄里住了一晚就相约解缆回京。那女子和婴儿则由易思明带走安排。傅深多住了两天,待背上的伤收口结痂,才本身骑着马摇摇摆晃地下山。
“不必送了,好好安息。”严宵寒提着马缰,仿佛看懂他的惭愧,暖和笑道,“我另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搅了。傅公子好生保重,来日京中再见。”
殷勤妥当,公然是严宵寒一贯的做事气势。傅深撩开车帘,敏捷地上了车,见车厢里整齐地摞着两个箱子,一大一小,大的刚正,小的扁而长,不由得猎奇道:“箱子里是甚么?”
傅深侧身不受,易思明叹道:“不必如此,你只要把这孩子好好扶养长大,我二人就算没白搭了这番心机。”
车夫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