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6[第3页/共3页]
“是我忽视。”定王自嘲般勾起唇角。他自伶仃开府以来,身边就只仆婢和王府属官,他本就脾气冷僻内敛,更是惯于号令旁人行事,任别人如何测度,也懒得解释来由。这臭弊端带到阿殷身上,确切不好,遂在她唇上一啄,“今后必然改了。”
除夕宴席每年就这么一次,虽说东襄战事吃紧不宜过分浪费取乐,阖家团聚的宴席却不能免除。
过了小年,除夕便眨眼即至。
他的胸膛坚固沉厚,阿殷枕在他肩上,点头。
古意斋是定王隆冬避暑用的小书房,外头读书,里头满是书架,按例不准旁人等闲进入。
谨贵妃面色稍动,看向定王时,毕竟是强忍着没接话。
喉头稍稍哽咽,阿殷竟不知如何表达。冯卿过世时还是戴罪逃逸之身,临死前嘱托陶靖,千万不成泄漏她的名字,免得被京中故意人发觉,缠累后代。以是冯卿安葬在南郡,墓前未立碑刻字,也以临阳郡主淫威为由,未曾在郡主府设立任何牌位。这些年,阿殷思念娘亲时,也只在心中沉默,对月拜祭,无可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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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虽已得赦免,毕竟臭名未清。”定王伸手将阿殷揽入怀中,寂然道:“我定要还太傅清名,即便你不能再改回冯家外孙女的身份,也能为太傅立庙,令香火永存,供你经常拜祭。”
太子非常对劲,起家为永初帝敬酒,父慈子孝,万分调和。
及至姜家倾塌,阿殷虽起了为母亲和外祖父设灵位的动机,却因是侧妃之身,与陶靖商讨过后,终究撤销——陶靖虽也算是武将中出类拔萃的职位,却未得赐任何府邸,目下仍住在静安巷中。加上家中只要仆婢留守,父子常常外出,几近无人防卫,冒然设灵位,若被发明,便是授人以柄。
定王强忍数日,可贵见美人展颜娇笑,顿觉云开月明。俯身将阿殷抱起,快步出了内间,往外头的屋中去。
不过是拿隋家那丫头做个幌子,几句话便阻鉴定王的路,这软肋还真是好掐。
孟皇后自腊月初便身材有恙,至小年后才算精力起来,将宴席办理得妥当。
而这古意斋处于王府要地,府外有严兵扼守,里头又不准旁人出入,实在是偷偷祭拜的好处所。
两人入得最内里,定王走至贴墙的木柜跟前,叫阿殷稍待。
“丽华就要十七了,却还不决下人家。隋将军在外交战劳苦,铁衣也率军兵戈前程无量,皇上可赏铁衣个封号,寻个好人家赐婚,也博个好兆头,等候北地战事早日定下,边陲安定。”说罢,便笑盈盈看向谨贵妃。
这几日孤枕难眠,也曾揣摩自省过为何会惹阿殷活力,却总没想到最后一层。
她委宛说罢,定王才算恍然。
阿殷端倪伸展,自腰间取出那枚麒麟玉牌晃了晃,“畴前是怕丢了不敢随身带着,今后就不时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