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7[第1页/共4页]
白费他念着父子亲情着意保护,东宫的表示实在令人绝望透顶。
前番泰州传来急报,说泰州守将伤势危重,需另择守城将领时,定王就曾说过以陈博的本领,恐怕一定守得住,他愿自请出战。彼时皇后和太子冒死劝止,永初帝毕竟顾念太子,临时反对了定王的发起,加派兵力援助。谁晓得,那陈博竟会弃城而逃!
弑兄杀父,明知当日羽士的胡乱言语是有人决计安排,那四个字还是如恶梦般缭绕在永初帝的脑海。
永初帝揉着鬓角,遣散诸般混乱思路。
定王惊诧抬目,与永初帝对视。
悠远的喝彩道贺声在殿门阖上的那一瞬被隔断在外,极温馨的殿中,唯有四角的鎏金香炉吞吐香雾。
定王的胆魄才气远胜他年青的时候,这类难以敛藏的锋锐会让他觉出不安,乃至为此觉出隐忧,不敢听任他羽翼饱满。而现在情势逼迫,力不从心之下,江山百姓,毕竟赛过了这份隐忧。
这罪名实在太大,大得让太子双股发颤,声音都变了,“父皇,儿臣绝未做过此事!”
之前各种庸碌临时不提,单是这一年中,他的行事,可有半点东宫风采?受代王欺瞒调拨,在朝堂重臣和定王之间兴风作浪;东襄战事告急,他不但拿不出甚么有效的对策,反保举陈博那等弃城逃脱的人,信誓旦旦;及至檀城危急,他跟皇后联手禁止定王,却又保举梁绍这等买官之人来出战,乃至方才宴上,还打着教唆定王的主张,难道误国误民?
“弃城而逃?”太子满面惊诧,抬手将唇边碍事的血迹擦掉,“不成能,不成能……”
他胆战心惊的察看永初帝的神采,见永初帝眼底似要生出怒意,哪敢再留,当即道:“父皇息怒,儿臣先辞职,这就去查明真相,必不叫父皇绝望!”
永初帝嘲笑了声,“你对她,倒是情深义重。”
定王恭送,双手按在冰冷的金砖,细嚼永初帝话里的意义,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浑身似落入冰窖,太子模糊品咂出那声感喟中的意义,欲待辩白时,永初帝已冷声道:“出去。”
“何止檀城。朕成心让你领行军都督,总摄北庭与泰州战事,将东襄雄师驱出关外。”永初帝目光落在定王脸上,未在他容色间寻出半分波澜。
永初帝感觉一定。
“朕也有此意。”永初帝一改平常的踌躇恍惚,这回态度很清楚。
谁知这陈博,竟会如许丢他的脸面?弃了相称首要的城池?
殿外,太子浑身皆是盗汗,被夜风一吹,更觉冰冷入骨。太子忍不住打个喷嚏,瞧见定王冷肃而立的神采,更觉讨厌,却又不敢发作,只冷声道:“父皇命你出来。”
“泰州战事吃紧,檀城是泰州流派,朕调了多少兵力粮草援助。那陈博倒是如何做的?弃城而逃!”
“一向让正妃之位悬空?”
透明的烛火将金砖照得愈发乌黑沉闷,定王走至御前,屈膝持重施礼。
定王当即道:“谢父皇!儿臣此去,一决计回檀城,筑牢边防。”
永初帝一起沉默走至御书房,命太子入内,余下世人皆在外等待。
永初帝胸膛急剧起伏,髯毛都有些颤抖,看着在脚边苦苦要求的太子,大怒之下,俄然从心底生出浓浓的绝望。
生在天子脚下的都城百姓,在这承平天下欢乐道贺,谁又晓得千里以外,东襄的铁骑已然踏破关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