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第1页/共3页]
养伤客居这么久,全部谢府高低,来这边最勤奋的便是玉嬛,或是看望伤势,或是送些吃食,或是嫌闷来他这儿讨故事,裙裾翩然,笑意委宛。
“在内里誊碑文呢。”孙姑应着,请冯氏入内。
那小我行事古怪,叫人捉摸不透,偶尔暖和可亲,偶然却冷厉得吓人。宏恩寺藏经阁里逼问秦春罗时的阴沉语气,她回想起来便觉心不足悸。也不知她藏起秦春罗母女后,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透过冷铁栅栏, 内里的狱卒站姿笔挺, 投了狭长的影子。差异于长年看管监狱后懒惰世故的狱卒,此人站姿如同出鞘的利剑, 面庞表面虽暗淡恍惚,眼底的精光却难以掩蔽。
……
只是没想到,他会走得如许俄然,无声无息。
玉嬛嘟着嘴巴趴在桌案,顺手扯过梁靖留下的纸条,拿指头戳了戳。
“不止令嫒,尊夫人也是。”陈九扯着嘴角,暴露白花花的几颗牙齿,笑容格外阴沉,“将军在狱中吃穿不愁,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如何——李湛没奉告你,他帮你庇护的妻女,早已不在尊府?”
陈九神采纹丝未动,“她们的性命,都系在将军身上。刺杀朝廷命官不是小事,都城里都等着看李湛审案的成果,想必将军不会昧着知己,将这脏水泼往别处。”
说罢,没再逗留,也不取那信物,竟自回身走了。
进退维谷、身陷绝境,当天早晨,秦骁便给牢头递话,请来了陈九。
秦骁当即嘲笑了一声。
永王此行魏州,是为巡查八州军务,督查办案只是顺带。现在秦骁死咬着牙关不肯说,明显是晓得了秦春罗母女失落的事,他临时无计可施,只派人出去,搜索秦春罗母女的踪迹。
“娘。”玉嬛起家相迎,扶着冯氏在藤梯凉凳中坐了,端过那盘荔枝放在矮几,“这么热的气候,我还当你歇午觉没醒呢。”
忍不住就想起了客院,有一回外头送来荔枝,她筹办了一盘去送给伤员。成果梁靖没吃多少,她却揪着茂州的故事吃掉了小半,耗到后晌才回东跨院。
梁靖站在檐下,抬眼时仿佛就能看到她跨进小院,盈盈站在满架紫藤下。
秦骁满心震惊,慌乱、惊骇、担忧,妻女的面庞齐齐涌上心间,他无需多想便明白他的来意,“你是要我在前面会审时,供出……他?”
“梁元绍的二公子,叫梁靖的,还记得吧?”
梁靖心头一副重担稍稍卸去,这日傍晚,便跟谢鸿说了声,筹算趁夜潜出谢府。
玉嬛内心感喟了声,将那纸条拿归去夹在书里,偶尔去后园闲逛,瞧见那空荡的客院,也只剩自哂的笑。回到东跨院,日子还是流淌,虽说刺杀案悬而未决,少了被恶人盯着的提心吊胆,便能舒畅很多。
梁靖听罢,神采肃凝,叮咛了陈九一阵,令他敏捷去往都城,请太子示下。
正入迷呢,窗外一阵脚步声轻响,旋即传来冯氏的声音——
——公然,这位主子并非坦诚之人。他已设法探到了秦府内的景象,晓得秦夫人和秦春罗失落后府里民气惶惑、乱成一团,永王却仍封闭动静,装出风平浪静的模样,只催他尽快吐出太子。
谢家危急临时化解,秦骁透露的动静也充足杀永王一个回马枪。
现在客院空着,她想听故事都没人讲了。
秦骁盯着荷包和陈九手里的另一件信物,目光骤紧,旋即添了阴沉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