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第1页/共3页]

谢鸿留了冯氏母女在外，进了正屋。

不管这番话有几分真假，此人救了他阖府性命，倒是究竟。

“当然！”谢鸿并非爱争斗的人，既然梁靖美意互助，天然不能坑他。

“是我。”

玉嬛瞥了他两眼，那位也望着她，意味不明。

谢鸿就势坐下，回想昨日景象，细细一想，那青衣人的身影倒真跟面前的男人类似。

“梁——”谢鸿脸上尽是惊诧之色，“武安侯府的梁靖？”

谢鸿昨晚在衙署担搁了一宿，今晨回府，固然身材疲累，却也没心机立即安息。

梁靖唇角微抿，神采稍肃，“谢叔叔身在宦海，都城中的风起云涌，必然比我清楚。这回的事，永王驾临后必会深查，不管秦骁为何行刺，我都不能将全部梁府牵涉出来，还望谢叔叔能帮我坦白此事，勿使外人晓得。”

谢鸿叹了口气，渐渐将粥喝完了，才道：“秦骁亲身脱手，梁元辅也不敢私行做主，已经递了折子去都城。传闻永王即将来督察军务，这事大抵也会交在他手里。到时候又有得忙了。”

谢鸿官居司马，虽是被贬谪，不及先前的长史之职，也算魏州的父母官，便冲他点了点头，道：“传闻晏公子昨日出门，半夜方归，有话要跟我说？”

“当初我重伤在身，确切是精疲力竭，倒在尊府后院。只是厥后发觉有人夜探尊府，图谋不轨，怕大人防备不周，才赖在府里留意动静。尊府于我有拯救之恩，也有昔日的友情，谢大报酬官仁爱，也不该被奸佞所害，先前不知对方图谋，没能提示大人。我并无歹意，还望大人别曲解。”

十多年前韩太师名冠都城，以帝师的身份帮手天子，劳苦功高，而武安侯也合法丁壮，两人友情笃厚，定了儿孙婚约。但是朝堂波谲云诡，短长相争，韩府蒙冤被抄，几处被冒犯好处的世家赶尽扑灭，连口口声宣称韩太师为“韩叔叔”的梁元辅兄弟都不例外。

谢鸿无法点头，扶着她肩膀，“没甚么大事，爹会安排好。上回给你的几张拓印碑文辨认清楚了吗？若辨认完了，誊一份给我瞧瞧。晏平对府里有恩，他伤势未愈，得静养，你也别太滋扰他。”

他当然晓得梁靖，十数年前就晓得，只是梁靖十岁入京肄业，随后又游历各处，参军边地，甚少回府。他又是三年前才到魏州为官，两人一向没见过面，更无从晓得他弱冠后取的字。

只是彼时谢鸿不知那是梁靖的表字，未曾留意。

他缓缓说罢，惯常清冷的脸上暴露点笑意。

谢鸿心境翻滚，愣愣打量了好久才回过神，忍不住伸手，在梁靖肩膀悄悄拍了一下，“晏平，公然是晏平。昨日山道上打败秦骁，这技艺公然短长！”

梁靖不觉得意地挑眉，唇角微动了动。

冯氏坐在中间，将小丫环端来的糯粥小菜挨个摆在他跟前，待屏退旁人，又低声道：“刺杀的人有了眉目，明天脱手救我们的呢？这魏州城里能打败秦骁的妙手未几，他又不留姓名，不知是甚么来头。”

“放心，我晓得轻重。”谢鸿感激他美意，慎重承诺。

玉嬛悄悄撇了撇嘴。

他昨日是从衙署去看龙舟赛，以后遇袭回城，到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官服，也没来得及换，起家往客院去。

饶是谢鸿宦海沉浮多年，见过很多风波，瞧着面前剑眉修目标梁靖，也是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