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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赵衍的目光搜索到一个熟谙的身影,朗声道:“秦牧故纵反贼北上,又带兵入城企图谋反,彻夜取其首级者重重有赏。”
这话中的勒迫意味极重,夏明远终究明白,现在本身已经没有退路,只得抬起踏实的双腿勉强跟着赵衍朝城墙走去。暗夜无边,夏明远浑浑噩噩地未披裘衣就走了出来,砭骨的冷风吹得满身都发着疼,夏明远茫然地望着面前阿谁款步而行的背影,只感觉这短短的一段路,便好似走过了平生。
夏明远右手死死攥住一颗黑子,却底子没法将思路集合在面前的棋局上,他偷偷瞥了瞥面前好似甚么也没有发觉的赵衍,咬咬牙正待随便落下一子,却俄然感到手腕一紧。再昂首时,才发明右手竟被赵衍猛地钳住,夏明远心中一沉,却闻声赵衍笑着道:“母舅若下了这步,可就完整无路可走了。”
而在他的劈面,夏明远却半点都轻松不起来。尚余几分病容的脸颊一向死死绷着,他尽力想表示出若无其事,却只是徒劳地沁了满额的热汗。
赵衍的目光有些玩味,他把玩动手中的棋子,道:“母舅何必过分自谦,若不是您心不在焉自乱了阵脚,朕又如何能讨获得便宜。”
当赵衍赶到重华宫时,夏太后已经让人替她重新打扮,虽无凤冠加身,但那姿势容颜,却仿佛还是曾经冠绝天下的六宫之主。她斜眼瞥见赵衍出去,却并不起家,只是转动了下目光,用锋利的嗓音道:“恭贺陛下,终究得偿所愿!”
夏太后笑了起来,笑容中却藏了无尽的悲惨,“你公然是我的好儿子,最后还给我安排了一条活路,只可惜我始终是姓夏的,我若活在这世上,你又如何能将夏家铲草除根呢。”
彼时虽已立春,却还是春寒料峭时分,秦牧命部下最为精锐的马队开道,加上收编而来得祁王降部,共八万军士马不断蹄地朝都城赶去。一起上旗号展展、马蹄隆隆,皇城外,已然是风声鹤唳之势。
时近半夜,乾元宫内朱漆玉柱、金线雕龙,香炉内燃着淡淡的龙涎香,赵衍就着一室暖意,姿势轻松地放下一颗白子,又抬眸笑道:“母舅,该你了。”
但是为甚么会失利!夏青部下羽林军呢?如何会不出一点动静就被礼服!另有秦牧领着的那几万人,他们现在究竟在那里?还能不能有机遇最后一搏!正在夏明远惊骇踌躇之间,两名侍卫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伸手道:“相爷,有请。”
彻夜便是他们与秦牧商定好要攻入皇城的时候,遵循打算,秦牧会比邸报上提早一日来到城门外,而夏青则安排亲信偷偷翻开戍守最为亏弱的北门,将秦牧的雄师放入皇城,再与夏青号令得三万羽林军汇合,打着祁王旧部叛变的名义,趁乱杀死赵衍,然后由太后出面停歇兵变,另立新君。
夏明远惊奇地抬开端,有些辨不清他这话中的深意,此时宫外的骚动俄然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更加不安的沉寂。然后“哒哒哒”的脚步声在白玉石板上响起,一个佩刀束甲的侍卫跑了出去,附在赵衍耳边说了几句话。赵衍微微勾起唇角,俄然转头对夏明远道:“这里有些气闷,母舅可否随朕去城墙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