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扶摇之变（六）[第1页/共4页]

乌黑头发在身后高低飞舞，慕容归一瞳孔收缩，眼看着剑芒将至，他口中爆喝，双手成爪，抓了一片银河在掌间。那手掌跟着喝声涨大，瞬息间凌云遮天日月不现！那银河大浪吼怒，以星为水，带着六合至柔法例缠绕着遮天大手的食中二指。下一秒极光刺来，慕容归一双指竟活生生将那千丈剑芒夹在指尖！

那是比天光云影更诡谲的虹，比亿万星瀚更灿艳的光。寰天一出，银河失容！那柄通体莹莹活动着极光七色的神剑似玉非玉，似金非金，舞动起来带着极光残影，绝美中埋没杀机。

一声狂怒的惨叫从黑袍人喉中喷薄而出，绝望、苦楚、杀机、气愤。他双手抓在脸上越来越用力，仿佛想揉碎本身心中天下最丑恶的东西普通。他声音里再没了娇媚，只剩如野兽般降落嘶呜：“我不需求你教我！更不需求你怜悯恩赐！当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现在蝇营狗苟的行尸肉！你们哪小我对得起云霓姐姐？！是你慕容归一？！还是北胤那厮？！是她姿容绝代的风时雨？！还是那不幸虫慕容归剑？我这张脸，便是拜你们所赐，我做梦都想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只见那张脸上皮肤虬结，粉黑相间。道道可骇纹路遍及其上。有的似蜈蚣匍匐，有的如裂口迸开。僵死的肌肤烂肉或贴或垂，皱纹沟壑间无色构造液高低贱淌，直教人睡中生出梦魇，隔夜饭也吐将出来。慕容归一细心瞧着，深深感喟。

黑袍人眼眸一跳，“撕拉”一声，身上衣袖又裂开几道口儿，鲜血涔涔滴下，想是为剑气所伤。俄然面庞一凉，不知何时蒙在脸上的黑巾也被剑气挑破了去，暴露一张一眼看去便毕生难忘的脸。

烁清的声音此时叠成几层，嘲笑道：“废话少说，你没有兵刃依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待我本日荡平扶摇山，再取那废铁司冥，来岁本日插在你坟头！”

这二十八星宿相互保持勾画出四神法相，迤迤然照顾九天神威轰然冲向虚空中游走的烁清。黑袍烁清神采一正，呼天啸地的星宿相互补完修改，竟找不出半分马脚。他猛一咬牙，脚下法度诡异，一边发挥玉虚剑宗顶阶身法‘小巧游天步’，一边挥动寰天，起手间摆了一招，重心在后，神剑向前，倒是玉虚剑宗小巧宇宙流中以防备著称的‘瀑后盘石’。黑袍翻飞，剑气化影，极光也似的寰天剑施施然被舞成一片夺目光罩，一时候防得密不通风，护住了周身高低四肢百骸。

便是这一刹时的马脚，四神狂啸铺天盖地卷来，烁清面色发白，手上捉襟见肘，光罩愈来愈小，身上几处被穿透，鲜血直涌。他怒喝一声，牙齿在舌尖一咬喷出一口精血，右手双指腾空接住那团赤金色流淌的血液，手腕矫捷转动，顷刻间竟在夜色中写成一道金光灿灿的古篆符文。那古篆符文被他右手一掌拍在寰天剑身上，只见寰天周身七色极光暴涨，瞬息间蓦地化为一道千丈剑气，这剑气以精血为引，六合为媒，鲜明是一道堆积清气大雷元的法例剑气。紫电缠绕，龙吟不断，带着号令切割万物的至刚法则划过夜空。

黑袍人烁清神采癫狂仰天长啸，左边脸颊毁了一半，暴露牙龈和狠狠咬在一起的牙齿，咯咯作响。紧接着他袖中八颗青紫色珠子滑出，恰好夹在双手十指间，口中恶狠狠道：“你就在这八枚生灵珠的大能下化为灰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