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 潜流[第2页/共3页]
王导则感喟道:“那严氏久居吴中,却引外寇祸于乡里,有此取死之道,无咎与人。”
这类军国大事,何充不敢置喙,只是将剩下的部分一次读完:“沈士居早于海洲而治舟船,扬帆北上,与徐茂集军而攻嘉兴……”
“我本偶然向会稽,物议至此,反而使我情难自处。惟今只求能安于室内,不睬门外喧哗之尘。”王舒神情暗淡与不忿异化,表情可谓庞大。
“有这类事?稍后我会着人问究一下。”
“好了,有劳次道。”
庾亮笑着摆摆手,指了指桌上的食盒,说道:“皇后于苑内特制果点送来,因此忆起我家居于会稽时,心有所感,请叔预你来品一品家味。”
这一张纸两尺见方,模糊可辨出分为四幅丹青,各绘一人,上者刮盐泥,次者制卤,下者捧木板曝晒,末者喜笑容开,似是盐出。这一幅年画实在是报成品,因丹青恍惚难于辨认,厥后改进四幅图别离绘印一纸上,才气让小民辨认清楚。
“这析盐之法,次道可知为何?”
王导微微一笑,说道:“次道本为中书之掾,此时仍能来我家相报,已是可贵,何必穷究。”
王导微微点头道,高傲将军亡故以后,他很故意力交瘁之感,但愿王舒疗养一段时候后能扫尽颓意,而后再出来助他一臂之力。
嘴上说的轻松,庾亮心内倒是不免一叹。吴兴一战,沈氏于吴中突然凸显,特别天子对沈充的看重态度,就连他都有些始料未及,继而模糊感受有些势大难制。若吴中再出历阳,局势将会更加动乱。
很久以后,庾亮才蓦地回过神来,看到肃立在一侧的庾怿,脸上暴露一丝淡笑,起家返回本身坐席,表示庾怿坐到本身身侧来。
王导感喟道:“泉陵公久病不睬军事,麾下不免动乱离心,这不是善兆啊!”
建康城,扬州刺史官署中,中书侍郎何充何次道手捧一份卷宗,正襟端坐。在其上首乃是太保、司徒、扬州刺史王导,斜劈面则是卧病在家的安南将军、广州刺史王舒王处明。
听到这里,王导微微一笑,说道:“虞公素有清望才名,平常因物议赋闲家中。沈士居不以旧怨而非之,为国举贤,可称良臣了。”
“叔预来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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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刘遐部将徐茂与沈士居相约,出江跨海南下而击严氏本家,诛其满门,焚其家室……”
王舒侧首来往,神态倒是不屑:“形绘机器,不太小民猎奇粗鄙之物,实在有损观瞻!”
王导俄然开口,打断了王舒的话,继而对何充笑道:“晓得这些内幕,局势便开畅很多。归于中书后,次道可要将这些讯息再向元规胪陈一番。”
何充不作点评,持续垂首念叨:“途遇渤海流人,偶见日晒析盐土法,一行皆惊,引为大善。”
大兄本日这态度言语,刹时将他拉回以往的温情中,手指摩挲着食盒,感慨道:“不知皇后何时再得归省?苑中泉水虽清,毕竟不及家井甘暖,不知她惯饮否?”
庾怿听到这话,精力倒是一振。往年他们一家随父亲宦居会稽,虽处他乡,但是家中一团敦睦,兄友弟恭,小妹娇憨可儿,其乐融融。现在一家显于建康,势位差异于往,但身处在这暗潮中心,庾怿却感受不到以往的敦睦澹泊,心中常觉有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