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 潜流[第1页/共3页]

这一张纸两尺见方，模糊可辨出分为四幅丹青，各绘一人，上者刮盐泥，次者制卤，下者捧木板曝晒，末者喜笑容开，似是盐出。这一幅年画实在是报成品，因丹青恍惚难于辨认，厥后改进四幅图别离绘印一纸上，才气让小民辨认清楚。

听到这里，王导微微一笑，说道：“虞公素有清望才名，平常因物议赋闲家中。沈士居不以旧怨而非之，为国举贤，可称良臣了。”

王导心知这位堂弟迩来烦闷于怀，情感不免有些过火，先对何充歉然一笑，然后才低头赏识这幅年画，那些笔墨倒还罢了，丹青内容却引发了他的兴趣。

略过此事，沉吟少量后，庾怿又说道：“日前我门下有报，南顿王迩来时往钟山游，依大兄来看，他是否有何潜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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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预来了？坐吧。”

见大兄沉吟不语，庾怿便也敛息宁神，心内却不免猎奇。大兄向来克己律行，不处非分。往年晦日以后，固然还是初春冰冷，但却撤去房中炭火，不为浪费。如何本日有些非常，房中仍摆着一个炭盆？

听到大兄这么说，庾怿才放心下来。之以是体味不到大兄思虑深意，是因为庾怿感觉他与沈充订交寒微危难之时，相互之间交谊深厚，并不因势位变迁而有转移。

王导看到那丹青稍显机器的线条以及一些平常吉庆话语，便是一笑：“早闻吴中流行此木牍刻印之画，新春张贴辟邪，本日始见，确有几分趣致。”

“这析盐之法，次道可知为何？”

王导闻言后，抬起手来，打断何充的话。何充当即便抽出一张纸质低劣的丹青，交由仆下呈上给王导。

听到这话，王舒神采变了一变：“太保，我……”

“闲居修性，若能释去心中波皱，自是最好。”

京中或有人对沈氏心胸不满，但也绝对不敢在这个机会犯险。之以是要干与一下沈充的路程，还是要让对方认识到今时台中何人做主，今后再为照应，也能多占几分主导。如许的小手腕，以往他不屑为之，但是现在看来，一定不能收到些许功效。

何充赶紧点头应是，嘴角微微一勾，昨夜在庾氏府上，庾亮也是这么叮咛的他。

庾亮笑着摆摆手，指了指桌上的食盒，说道：“皇后于苑内特制果点送来，因此忆起我家居于会稽时，心有所感，请叔预你来品一品家味。”

王舒俄然腔调森然道：“海洲浮于碧波，离岸甚远，乃是王化以外，沈氏治此，其心叵测……”

建康城，扬州刺史官署中，中书侍郎何充何次道手捧一份卷宗，正襟端坐。在其上首乃是太保、司徒、扬州刺史王导，斜劈面则是卧病在家的安南将军、广州刺史王舒王处明。

庾亮笑着摆摆手：“有备无患罢了。沈士居今非昔比，入朝觐见，呼应朝仪都要筹办。陛下迩来几次问起他的路程，见贤之心甚切。多居长干一日，你能够多与他谈谈朝中故事。”

这类军国大事，何充不敢置喙，只是将剩下的部分一次读完：“沈士居早于海洲而治舟船，扬帆北上，与徐茂集军而攻嘉兴……”

台城中书官署内，案上摆着内廷式样的食盒，庾亮背案而坐，望着身前火烬铜盆怔怔入迷，直到庾怿行入房中，仍然仿佛未觉。

“大兄，迩来体中可有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