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田畔问对[第2页/共3页]
言罢,瞥向刘承祐,只见次子脸上仍旧没有一点动容,嘴角不由抽搐了两下,轻咳了一声,说道:“二郎,你有何观点?”
近前,刘承祐一板一眼地行了个礼:“父亲。”
迎着刘知远质询的目光,刘承祐神采仍旧生硬着,眼睛如常眨闭间,安静地答道:“军中骄卒,不听将令,鄙视上官,我只行军法罢了。至于委弁任职,军中强者为尊,儿以能者上,庸者下,仅此罢了!”
听其言,刘承祐余光不由扫向史宏肇。此人看起来是在忧心时势,但刘承祐清楚,这厮只是纯真地不肯做此“卑贱活”,口出抱怨罢了。冷酷地收回目光,刘承祐持续埋头苦干......
赵在礼深感东行之患,在路过洛阳之时,又为番将所摧辱。厥后先到一步的刘继勋被索的动静传来,更是忧忡难安,或是害怕,或是没能想得开,找了个机遇自戕于马枥之间。
相较于刘继勋,赵在礼则显得更冤了。耶律德光针对此人讲过些不如何和睦的谈吐,说赵在礼引发了“庄宗之乱”。倒这是究竟,当初赵在礼在邺都,受众裹挟,婴城而叛。厥后又与前来讨伐的朝廷兵马,一同拥戴后唐明宗李嗣源为帝。不过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耶律德光这契丹主以中原之旧乱而罪之,牵强得连秋后算账都搭不上边,明显只是想要立威。
刘知远为首,亲身下田,以表“重农桑、务种田”之意。刘知远治河东数年,此前虽有劝课农桑的办法,却还从没有像本日这般搞个热烈的典礼,亲力亲为,来下这“开年第一锄”。此番行动,此中意义,倒是耐人寻味。
能够感受获得,刘知远说这话是言不由衷,只是表个态罢了。刘承祐腔调则毫无起伏,淡淡然地叙来:“父亲据关隘,拥重兵,功大于国,名誉昌大,石重贵那庸碌之君都知惮惕,更遑论契丹主。父亲若去汴京,必不能还,纵使苟得性命,亦为砧上鱼肉。现在中原无主,中原沉湎,父亲有河东觉得仰仗,正该克意进取......”
得知刘知远召见,刘承祐仍旧缓缓将脚下一方泥土锄翻了,方才慢悠悠地朝刘知远走去。
刘承祐沉默,稍顿,答道:“不敢。”
随行的文武,要说多甘心,那倒不见得。只是北平王如此,面上总得笑嘻嘻,跟着做出一副勤奋的模样。
“坐!”刘知远正与刘承训商谈着甚么,抬眼看了看刘承祐,表示他坐下。
听刘承祐的解释,刘知远谛视他很久,呵呵大笑了几声。笑声中模糊透着些对劲,飘零在四周,引得很多田亩间心不在焉的文武侧目。
“黄口小儿,敢出不逊之言,鄙视天子?”重视着刘承祐的反应,刘知远目光一瞬,佯痛斥道。
说着,刘承祐话音戛但是止,他认识到本身话有些多了,抬眼看了看刘知远,正见其目光灼灼而视本身,下认识地垂下了头。刘承训愣愣得看着刘承祐,自家二弟,公然只要谈起闲事时,方会涛涛不断。
晋阳城外,汾水之畔,一场颇具范围的作秀已然上演。选了一大片还算平整的地步,在刘知远令下,河东节度部属的肉食者们都不得不放下身材,扛着锄头,亲身于田亩间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