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玉琴之约[第2页/共3页]
邵长韫摇点头,淡淡说道:“我倒是光荣,子姜所嫁之人不是谢氏嫡子。”
沈辛夷哂笑一声,道:“世人皆伸谢家善兵、邵家长谋,你真不屈辱了这名头。”
“韫郎。”好似鬼使神差普通,沈辛夷蓦地开口道:“当年,若不是寄父与前襄国公谢嵩,定下指腹为婚的誓约。实在,你底子不肯子姜嫁与庭玉,对吗?”
“当真,可不准忏悔。”邵子期一听,急立了身子,赶快道。
“你这个小滑头,小女人家家的,说这话也不嫌害臊。”沈辛夷抿嘴闷笑,又叮嘱道:“这物件可贵,别整日毛手毛脚的。如果磕碰了,但是没地再寻出第二个来。”
邵长韫温言安抚道:“谢姓之子,寒木春华,各有千秋。若只以出身相论,不免落了以管窥天、用锥指地的俗流。”
邵子期谨慎接了过来,掀了云纹花木盖,只见内里银托子大红绉绸托底,上放着个羊脂玉细雕古玉琴把件,津润通透,胜似峰上雪。这玉琴不太小儿巴掌是非,取名琴九霄环佩之伏羲式,龙池凤沼、岳山雁足等一应齐备。最为希奇的是,七根琴弦皆仿雕蚕丝弦,蚕丝交叉合拢之迹模糊可见。玉料不过尔尔,难的是这精美的雕工。
邵子期嘴甜如蜜,当下谢道:“还是爹爹疼我,多谢爹爹。”
邵子期连连应诺,细细把玩着玉琴,半晌未曾放手。连秋玉新湃的薄荷凉汤,也顾不得喝上一口。
邵长韫饮尽盏中余茶,站起家来,方缓缓说道:“待谢家那两个小子返来,子姜与谢二的婚期也近了。”
见了邵长韫,也不可礼,只恨恨道:“我如果那打洞鼠儿,你们便是那鼠父鼠母。”言罢,本身鼓着腮帮子,也不睬人。
沈辛夷摇首,辩驳道:“并不是妾身小家之气,以偏概全。这谢家五子,不成置否,当数宗子谢庭岳最为超卓。生得清雅漂亮不说,且又生性纯孝热诚,夙来恭敬谦恭。莫说是谢家,就是在这偌大圣京,也是数得上的一流品德。两子相较,庭玉不止差在这出身上。”
要知秋玉所回何事,且听下回书道。
邵长韫敛眉轻笑,目若澄塘之水,缓缓道:“志高满识天下人,难觅知音付瑶琴。愿他日吾儿及笄未名时,有君广奏伯牙曲,儿闻丝桐交知心,方不负我为你取这子期之名。”
沈辛夷不免感慨道:“谢家五子,撤除三子谢庭瑛、四子谢庭嵘,年纪尚小,心性不决外。与子姜年事相称者,也不太宗子谢庭岳及次子谢庭玉两人。庭玉那孩子,看他的行事丰度,是个可拜托的夫君。只是这身份未免低了些,既不是嫡出且又不是宗子,未免有些委曲子姜。”
邵长韫抬手端了盏凉汤,轻呷了一口,状似偶然对沈辛夷道:“方才外间传了动静来,金陵一带山匪流寇征剿殆尽,帝心大悦,着平叛雄师本日班师回朝,不得有误。谢家那两个小子,也随军返京。”
沈辛夷摩挲手中着杯盏,止不开口中的可惜之意:“若不是他生母早亡,留有遗志。他嫡出的身份,与我们子姜最是相称的。”
邵子期知是娘亲成心打趣本身,加上听壁脚本就不是甚么光彩事儿。一时喃喃地不知如何辨白才是,干脆蹬鞋上炕,更加腻在沈辛夷怀里,不肯挪动半分,只一味耍赖道:“我才不管呢,娘亲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