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玉琴之约[第1页/共3页]
沈辛夷摇首,辩驳道:“并不是妾身小家之气,以偏概全。这谢家五子,不成置否,当数宗子谢庭岳最为超卓。生得清雅漂亮不说,且又生性纯孝热诚,夙来恭敬谦恭。莫说是谢家,就是在这偌大圣京,也是数得上的一流品德。两子相较,庭玉不止差在这出身上。”
邵长韫苦笑两声,涩然道:“若说是谢二,倒不如说是全部谢姓之子。”
邵子期连连应诺,细细把玩着玉琴,半晌未曾放手。连秋玉新湃的薄荷凉汤,也顾不得喝上一口。
“方才只是唬了你一下,这便当真了。”邵长韫展眉轻笑,语意轻巧道:“你瞧,我这个国公爷,也不过是挂了太子太傅这一虚衔。要不然,此次圣驾离京,圣上怎会等闲允了我留守圣京。放心便是。”
沈辛夷让她揉搓的哭笑不能,抬眼嗔了邵长韫一眼。那邵长韫多么聪明人儿,那里不晓得,遂从旁救场道:“夏天热地的,也不嫌腻歪。前儿你看中的阿谁白玉佩,与了你做赔罪可得。”
沈辛夷摩挲手中着杯盏,止不开口中的可惜之意:“若不是他生母早亡,留有遗志。他嫡出的身份,与我们子姜最是相称的。”
沈辛夷闻言,心底更是不安,惊奇道:“那此次萧帝离京避暑,你未曾随驾而行,如果引了猜忌,可如何是好。”
见了邵长韫,也不可礼,只恨恨道:“我如果那打洞鼠儿,你们便是那鼠父鼠母。”言罢,本身鼓着腮帮子,也不睬人。
沈辛夷哂笑一声,道:“世人皆伸谢家善兵、邵家长谋,你真不屈辱了这名头。”
邵子期听得此言,眸子子一滚,慌脚鸡似得从炕上溜了下来,脆声叫道:“才想起来昨后代先生留的书,还未曾读呢,孩儿这便先归去了。”话未说完,人已闪了出去。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得秋玉在外唤了一声,素手重扣窗扇。
邵子期嘴甜如蜜,当下谢道:“还是爹爹疼我,多谢爹爹。”
沈辛夷不免感慨道:“谢家五子,撤除三子谢庭瑛、四子谢庭嵘,年纪尚小,心性不决外。与子姜年事相称者,也不太宗子谢庭岳及次子谢庭玉两人。庭玉那孩子,看他的行事丰度,是个可拜托的夫君。只是这身份未免低了些,既不是嫡出且又不是宗子,未免有些委曲子姜。”
沈辛夷见她这般撒泼样,那里掌的住,喷笑出声,用手指着子期道:“你瞧瞧,这另有上赶着给本身戴炭篓子的。夏季里本就鼠虫繁多,你本身会错了意,莫沾带了别人。”
邵长韫神采暗淡不明,微微合目,不着陈迹的掩去了面上异色,才柔声说道:“我不过是一介文臣,再者现在的邵家,已无实权,又怎会引发萧帝猜忌。”
沈辛夷微凝绣眉,满目皆是担忧之色,“但是……”
邵子期谨慎接了过来,掀了云纹花木盖,只见内里银托子大红绉绸托底,上放着个羊脂玉细雕古玉琴把件,津润通透,胜似峰上雪。这玉琴不太小儿巴掌是非,取名琴九霄环佩之伏羲式,龙池凤沼、岳山雁足等一应齐备。最为希奇的是,七根琴弦皆仿雕蚕丝弦,蚕丝交叉合拢之迹模糊可见。玉料不过尔尔,难的是这精美的雕工。
小儿垂髫合法乐,卧剥莲蓬捉促织。却说那邵子期恰是这小儿年纪,那里经得起这般调笑,沈辛夷话尤未了,早已按捺不住,自顾挑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