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闵公[第2页/共4页]

吕仲明沉默，看着罗士信双眼，眼中意义一目了然：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打趣吗？

吕仲明顿时心中一凛，晓得这回正主儿来了，瓦岗军是一支劲旅。此次张须陀面对的仇敌，非是卢明月这等乌合之众可比。

吕仲明要说点甚么，罗士信的手指却微微一紧，使出些许力道，表示他别吭声。

“你信？”罗士信嘴角抽搐，看看秦琼。

“三位将军请坐。”闵公慈眉善目，白眉垂鬓，作了个手势，吕仲明坐下，拿起一杯茶时，转头打量院内佛像。

进了空慈寺，寺中一片喧闹，茫茫青山，笼在一层烟雨当中，那白犬踞于寺后荷花池畔，闵公道在亭内煮茶。院中立着一座破败佛像。

秦琼道：“你如何不早说？”

正在这沉默中，一名流兵快步上山，喊道：“秦将军！罗将军，荥阳来了军情！张大人已得战报，叮咛两位速速起行，回荥阳汇合，弹压瓦岗叛军！”

罗士信神采一变道：“你这是甚么话！”

吕仲明顿时下了岗哨，去找秦琼，秦琼摘下头盔，回到城内，被吕仲明截住，未等二人开口，秦琼便道：“没甚么事，闵公请我们仨，到城西的空慈寺里去喝杯茶。”

吕仲明：“我们第一天熟谙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

闵公抬眼一看吕仲明，吕仲明微一笑，时至现在，他已约略猜到了闵公所属阵营，便开口问道：“就教闵大师，地藏菩萨对天下之势如何说？”

吕仲明瞥见远方，闵公手中拈着的琉璃珠收回五彩光芒，在蒙蒙细雨里氤氲出一个光晕，身后竟是有佛光覆盖，模糊现出不知哪位佛门大菩萨的法相，便知闵公来祝阿，事情毫不止这么简朴。

秦琼道：“先去见见闵公，此事不忙，归正另有几天赋归去。”

细雨纷飞，闵公所住之处，乃是祝阿县中一处山坡，山上有一破庙，庙中已有近百年未有人居住，听本地人所言，闵公自打来到此处，便弘扬佛法，替百姓治病，更在灾荒年间，说动官府，开仓施助。

“不杀你。”吕仲明道：“我就问个事，闵公是谁？”

吕仲明进了城，只见祝阿县城内一片冷落之景，凡有农夫被卢明月的叛军抓来做徭役，修建工事的，见了官兵便作鸟兽散，吕仲明要找小我问话，百姓都是跪在地上苦苦要求。

罗士信皱眉道：“秃驴在做甚么？”

罗士信反问道：“能有甚么体例？你倒是先想一个？”

“甚么？”罗士信仿佛不熟谙般地看着吕仲明。

罗士信游移半晌，瞥了吕仲明一眼，问道：“他身边的狼是否不好惹。”

秦琼道：“你筹算将他带归去？这就去脱手罢。”

“四百四十一人。”秦琼道：“数量太少了，没法向朝廷交代。”

“我没有说过。”吕仲明插口道：“只知适应天道，不成逆天而行则以。”

罗士信：“……”

三人喝完茶下来，吕仲明还在思虑，罗士信却道：“光是那老头说的话，就够治个极刑了。”

官兵一出去，整座城里都静了，半晌后秦琼与罗士信追杀完残兵，带领部下兵士进城里来，吕仲明便朝秦琼分辩了此事，罗士信皱眉道：“不抓人，如何归去交代？”

闵公一手竖掌道：“地藏菩萨于世无争，对天下并未有言拜托，乃是老朽谶越了。菩萨有大愿心，大愿力，唯望承载世人磨难，渡尽众生。但地藏菩萨，有一言令老朽转告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