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闵公[第1页/共4页]

“不必再说了。”秦琼喝完茶，答道：“闵大师，这就告别。”

罗士信游移半晌，瞥了吕仲明一眼，问道：“他身边的狼是否不好惹。”

细雨纷飞，闵公所住之处，乃是祝阿县中一处山坡，山上有一破庙，庙中已有近百年未有人居住，听本地人所言，闵公自打来到此处，便弘扬佛法，替百姓治病，更在灾荒年间，说动官府，开仓施助。

秦琼沉吟半晌，答道：“再说罢。”

“四百四十一人。”秦琼道：“数量太少了，没法向朝廷交代。”

抓不到叛军，就只能拉百姓去充数，隋兵讨要军功，只得如此，多数自上而下，因循多年，也毫无体例。但是百姓又有甚么错？吕仲明假想若换了本身是个平凡人，一家人吃不上饭，来了伙叛军把城里占了，又被官兵打跑了，官兵抓不到叛军，却把本身父母被抓去顶罪，无缘无端地抓去杀头，实在受不了。

“你信？”罗士信嘴角抽搐，看看秦琼。

秦琼双手合十，吕仲明倒是悄悄站着，看了那白犬一眼。

闵公道：“老朽替菩萨，替天下百姓，感激吕将军大德。”

吕仲明现在方知此人名叫“闵公”，看他盘跚法度，又不像哪个大BOSS，便心机庞大地目送闵公回城里去，那头大狗摇了摇尾巴，临走时还看了吕仲明一眼。

吕仲明先是躲开几步，躲在秦琼身边，说：“你……罗大哥，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秦琼道：“先不管战俘的事了，归去再说，走罢。”

吕仲明沉默啜了一口茶，这话也是他一向想说的，秦琼道：“闵大师何出此言？我等乃是大隋将士，自当为国尽忠。”

吕仲明略一游移，闵公又道：“但是人间大乱将起，菩萨知吕将军重担在身，不管如何，都请吕将军善待生灵，不以无辜百姓性命，作博弈天下的棋子。”

“闵大师。”秦琼道。

被问到话的农夫战战兢兢道：“闵公是我们这儿的活菩萨，三年前就来祝阿了，住在山上一座破庙里……军爷您饶命……小的家里……”

吕仲明沉默，看着罗士信双眼，眼中意义一目了然：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打趣吗？

“不杀你。”吕仲明道：“我就问个事，闵公是谁？”

罗士信正坐在雕栏上，见吕仲明来了，便朝一侧让了让，城外到处都是尸身，远处有一身穿褴褛法衣的和尚，正在念佛超度死者。

官兵一出去，整座城里都静了，半晌后秦琼与罗士信追杀完残兵，带领部下兵士进城里来，吕仲明便朝秦琼分辩了此事，罗士信皱眉道：“不抓人，如何归去交代？”

“甚么时候？”秦琼与罗士信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地步荒废，无人耕耘，家中男丁，十去九空，尽剩下妇孺老者。”闵公道：“全部天下，不晓得另有多少像祝阿一样的处所，有多少人在刻苦。吕将军，尘寰已再经不起再一次两教的封神之战了。”

罗士信：“……”

罗士信皱眉道：“秃驴在做甚么？”

闵公缓缓道：“秦将军，罗将军，两位是为陛下尽忠，还是为了天下百姓尽忠？”

“叮咛不敢当。”闵公垂下眉眼，将茶先是端给吕仲明，再递给秦琼，最后才是罗士信，又道：“秦将军，罗将军二位，幼年才俊，天纵英才，未及弱冠，便有此成绩，实乃人中俊彦。只不知二位为何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