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忧患[第2页/共4页]

“圣上息怒，他们这些文人向来同声同气，何况付中丞能考中进士，多赖宋家，两家又算是世交，如果付中丞此时不出面为宋家分辩，恐怕有忘恩负义之嫌。”杨刚说话，乍一听仿佛是劝，细一想满是在勾火。

只可惜圣上心中已经起疑，是毫不成能悄悄放过的，这从圣上最后一句是催着他去审付彦之，就能看出来。不过杨刚也比谁都清楚，审付彦之是审不出甚么的，又不能动刑，两边干耗着罢了。

“唔。”圣上昂首看了眼窗外，问，“三娘做甚么呢？”

苏铃点点头：“我晓得了。你放心在家等我的好动静……也别太放心，万一圣上娘娘打发人来看你……”

“这……”杨刚佯作沉吟，“不管如何，臣觉得，付中丞不至于孤负圣恩，同他们结党。”

程思义刚到徐国夫人府。

林思裕好久没有这么对劲过了, “我就晓得, 只要把宋景亮拖下水, 将他子侄孙辈都问罪，付彦之就不成能再冷眼旁观, 是必然要替宋家分辩的。哈哈, 传闻北周长孙晟能一箭射双雕，我这一次，起码是三雕吧？”

“夫人太客气了，该当我来拜见夫人。”程思义说完这句就转入正题，“我奉圣命出宫，不敢担搁，夫人存候坐听我说。”

苏铃风风火火出门，苏阮送到门口，昂首间正瞥见天涯一轮缺月，沉寂冷僻地照着这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大家间。

“回圣上，最多两日就到京中。”杨刚察言观色，见圣上不欲多谈徐国夫人，乖觉地顺着话茬往下说，“在京的宋景亮第六子、光禄少卿宋谈，已拘禁在家，御史台遣了侍御史前去询问，不过既有付彦之一事，是不是……”

“夫人息怒。”程思义对苏阮的反应略有些惊奇，但转念一想，苏家三姐妹仿佛哪一个都不是轻易被吓到的脾气，干脆直言，“杨侍郎得知付中丞常与宋敞通信，回报圣上，圣上命我先来同夫人说一声，再去永乐坊取。”

杨刚听圣上这语气，仿佛不像是要对于彦之赶尽扑灭，等程思义走了，就说：“付彦之如果有圣上三分为徐国夫人着想的心，都不该如此，真是可惜了徐国夫人一片痴心。”

“方才传话过来，说娘娘练完琴了。”程思义要说的实在不是这事，以是他答复完了，紧接着又说，“一会儿入夜了，付中丞还是不回府，徐国夫人那边怕是瞒不住。”

“不，你还是去求见娘娘，但来由就用这个来由！”苏阮凑到姐姐耳畔，细细分辩半晌，最后道，“如果圣上和娘娘问起我，你就说我在家抱着欣儿哭呢。”

程思义点点头：“夫人放心，我必然将话带到，您早些安息。”

话音刚落，下人就来回报：“国公不在府中，说是进宫面圣去了。”

圣上反应过来，却并不以此为意，“不要紧，入夜之前，杨刚必定会有成果。”

公然，日头刚一偏西，杨刚就来回报：“付彦之拒不认罪，但臣查问得知，其与宋敞常暗里通信，函件都藏在他永乐坊故居。”

苏阮见他滴水不漏，一句话不肯多说，只得让人送程思义拜别，然后叮咛朱蕾：“你亲身去那边府里，把我阿姐请来，就说出了十万孔殷的事，再请她派小我去请我阿兄来一趟。”

圣上摆摆手，展开眼，“你说，东宫属官，是不是也该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