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忧患[第1页/共4页]

林思裕好久没有这么对劲过了, “我就晓得, 只要把宋景亮拖下水, 将他子侄孙辈都问罪，付彦之就不成能再冷眼旁观, 是必然要替宋家分辩的。哈哈, 传闻北周长孙晟能一箭射双雕，我这一次，起码是三雕吧？”

“那我也不换衣裳了，这就进宫去。”

杨仲坚就是户部侍郎杨刚，林峤闻声他的名字，忍不住提示父亲：“养虎遗患，杨侍郎迩来仿佛不大恭敬。”

“圣上息怒，他们这些文人向来同声同气，何况付中丞能考中进士，多赖宋家，两家又算是世交，如果付中丞此时不出面为宋家分辩，恐怕有忘恩负义之嫌。”杨刚说话，乍一听仿佛是劝，细一想满是在勾火。

“他另有闲心管闲事！可别弄巧成拙才好。”苏铃如何想，都还是不安，“要不，我直接去见圣上吧？玉娘这桩婚事，是圣上亲口许的，我去求圣上退了这门婚事，看谁还能把我们跟这妖言案扯在一起！”

公然，日头刚一偏西，杨刚就来回报：“付彦之拒不认罪，但臣查问得知，其与宋敞常暗里通信，函件都藏在他永乐坊故居。”

“回圣上，最多两日就到京中。”杨刚察言观色，见圣上不欲多谈徐国夫人，乖觉地顺着话茬往下说，“在京的宋景亮第六子、光禄少卿宋谈，已拘禁在家，御史台遣了侍御史前去询问，不过既有付彦之一事，是不是……”

“这……”杨刚佯作沉吟，“不管如何，臣觉得，付中丞不至于孤负圣恩，同他们结党。”

“人犯都到那里了？何时到京？”圣上没理杨刚的话，另问道。

苏铃大吃一惊，忙问端的，苏阮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了颠末，“程思义说，今晚付彦之是不能回家了。杨刚那些人的手腕，阿姐也传闻过，没有函件他们都能给打成一党，有了函件，还不逐字逐句挑弊端、硬给办成铁案？”

苏阮没想到她脑筋一转，竟然转到阿谁方向去，但转念一想，又嘲笑：“说不准真是如此。不过你这时候进宫，圣上一定肯让你去见娘娘，我猜，娘娘现在对此事，约莫还毫不知情。”

苏阮微微一笑：“我免得。”时候筹办着做戏嘛。

“请出去吧。”她还在坐月子，不好出门，就让人把程思义请到后罩房厅中，“怠慢程将军了，我实在不便。”

圣上反应过来，却并不以此为意，“不要紧，入夜之前，杨刚必定会有成果。”

程思义等了一会儿，见圣上只顾入迷，便借着换茶提示道：“圣上，天儿不早了。”

苏铃点点头：“我晓得了。你放心在家等我的好动静……也别太放心，万一圣上娘娘打发人来看你……”

圣上本来还没想到结党那儿，听他一说，这根弦立即绷紧了，“那可一定。付嗣忠跟宋景亮是至好，付彦之与宋景亮的孙子也过从甚密……”

最后毕竟要下落在付彦之和宋敞的来往函件上――兴笔墨狱，最是简朴，杨刚漫步着回了内侍省，等程思义动静。

“也是，等那妖人到京鞠问过了，再议也不迟。”

苏阮抬手拍案，啪地一声，震得杯中茶水乱颤，“这个杨刚就是公报私仇！打从前次林相推举他任御史中丞，圣上却更属意付彦之开端，他就记恨我们了！”

“他们想干甚么？把妹夫跟宋家打成一党，下一步是不是要说我们苏家拥立太子了？！”苏铃声音锋利，“不可，我这就进宫见娘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