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共3页]
陆禾想在她小巧灵秀的鼻尖落下一个吻,一点一点地靠近,恐怕滋扰她的清梦。
宜阳轻笑着枕着她的右臂,伸长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只悄悄一带,本身也微微往上抬头,两只薄唇相触,柔嫩又温存,陆禾惊诧羞赧下的欲拒还迎更挑惹出宜阳偃旗息鼓了一夜的□□。
探头看他来时的路,大雪又将足迹略略埋掉,仅剩邻近马厩的一段,两只足迹一前一后,一个稍深,一个稍浅,并无涓滴庞杂的陈迹,法度可推知应是妥当的。
棠辞悄悄一笑,自上而下地刷洗马背:“得亏您教得好。”
池良俊叮嘱的话适时地在脑海里回荡。
宜阳虽从未服侍过人穿衣,手脚却不慌乱,有条不紊,时不时地还与陆禾打趣几句,连刀伤的疼痛都抛诸脑后。
陆禾情不自禁地侧眼看去,鬼使神差地舔了舔本身的下唇,勾起直窜心底的刺痛,那上面布着几条啃咬出的血痕,脸上瞬息间红润非常,烧得滚烫。
真正到了凉州,白日里悄悄一阵风也如利刃般刮得人脸生疼,三不五时一场暴风雪袭来,在平坦的空中上也寸步难行,眼睛也几近睁不开,摸瞎走路。
宜阳意犹未尽,声音也软绵绵地如在眷恋盘桓在和顺乡中:“清荷……”
若不是缠绵了一夜,陆禾也不知宜阳撒娇时如此地令人不忍回绝,可眼下——绝对不可!
“先生一大早地,在做春梦么?”
李光义肩上担着两筐马草,走进马厩,扫视一圈后,笑着拍拍棠辞的肩膀:“不错啊,小兄弟,今儿个手脚敏捷很多!”
笔挺清丽的鼻尖下,轻浮软嫩的嘴唇微微发肿。
她说着就要双腿颤抖地往外走,宜阳笑意更甚,牵住她的手,轻声道:“先生现下衣衫不整地出去,是想明白于天下么?”
宜阳往前踏了一步,手也不循分地神驰前探。
天光乍破,柳树枝条上抽出嫩芽,一抹新绿映入眼底。
陆禾喉间一梗,从她怀里摆脱,盯着空中不发一言,一张脸冷得直如高山钻出寒气,却恰好染着几朵绯红的浓云,两比拟对下反倒觉出敬爱。
“哈哈哈——!”虎帐里的男人不管长幼文弱,骨子里大多渗入着股血性,李光义朗声大笑,“郡主说你讨巧的话说得顺溜,我还当她欺我年老欺诈于我!前几日莫不是被我这副残破身子吓到了?”
悄无声气,沉香袅袅升起,氛围安闲而澹泊。
漏刻的声音密密匝匝地落在耳边,一声又一声,愈渐清楚明朗。
“乖,再不能闹了,我昨日不该……不该与你……”陆禾羞于开口,用手臂将宜阳往床榻边推,向她道,“取我的衣服来,给我穿上,我出去唤人。”
凉州。
“瞿批示?”李光义鬓间乌黑,他在凉州卫已待了二三十年,瞿烟看模样,最多三十罢。
棠辞自幼养在深宫,识礼数,听了这话却也不由得将目光成心偶然地往他的双腿带。
落日西下,极目之处六合相接处一片血红,埋没了压抑沉重的灰白一色。
棠辞以往在舆图上见过凉州,在晋朝广袤国土中的极北之地,从信都一起过来,气候虽更加酷寒卑劣可到底她与柔珂两人依偎取暖呵气擦掌还能熬畴昔。
右腿的裤管高高卷起,生生比左腿短一截,脚背经常向右边往下撇,如一树枝桠横空被折开一节,却也不折断,耷拉在截点,却非常有力,傲视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