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页/共3页]

十根手指头血肉恍惚，绽放的皮肉黏连在骨头上，将掉未掉，稍稍触碰，痛不欲生。

俄然又冒出来一个堂姐，还颇合她眼缘与情意，她熟稔天子的脾气，晓得天子不会轻饶棠辞，曾与东宫千里传书了一番，成果可想而知，东宫并不想淌这趟浑水。

宜阳为棠辞忧心忧?了一通，躺在床榻上安息的工夫自但是然地想到陆禾。

在十里长亭与二人饯别，回到衙署时陆禾与昔日普通去翻阅十数年前的卷宗，仍无所获。

脚下悄悄踩踏，像碾死一只蚂蚁普通摆布微移。

骑射工夫与她不相高低的棠辞竟是她的堂姐，得知此过后宜阳一时有些怅惘。

兵士哆颤抖嗦地牵来一匹脚力上乘的骏马，水囊干粮也照她的叮咛备好，装在褡裢中。

黥刑、胫杖、却不废黜她的官职不将她的身份公诸于世，令她仍着男装去凉州苦寒之地参军。

陆禾疼得眼角迸出泪花，冒死挣扎却徒劳无功。

陆禾内心格登一跳，已约莫猜出胡来彦的心机，莞尔道：“殿下与我师生之谊，有情有义自不会晤死不救，这与怀思公主何干？”

第一日，胡来彦就对陆禾用了拶刑。

“记在脑筋里又有何用？我原觉得你一介弱女子能走到这步，和你那不知死活的老父亲比起来还算有几分本事，哪知还是空有一腔热血地痴心妄图。”

又听胡来彦对劲地威胁道：“你也别忘了，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觉得我会等闲放过你远在黔州做苦役的家人？！”

自小没吃过一丁点儿苦的宜阳绞尽脑汁都没法假想一个精雕玉琢的弱女子如何能熬过这些苦痛。

写封手书呈给天子，指不定还未到御案上，陆禾小命都给胡来彦折腾没了！

第二日，胡来彦又亲身审判。

扫了一眼围在面前□□盔甲的兵士，宜阳嘲笑道：“若本宫执意要走呢？”

陆禾但笑不语，笑容入了胡来彦的眼里，心头腾腾地窜起几束火苗，他忽又想到些甚么，阴贼一笑：“提及来，温女人与宜阳殿下倒是友情匪浅。殿下人远在茂州，公主府里头却不肯闲着，池良俊那厮昨日胶葛了我一日，软磨硬泡地要我放人，殿下莫非早知你的身份却替你成心坦白？她为何这么做，难不成步了怀思公主的后尘？”

统领微怔了下，绷着嘴角倔强道：“臣官职微末，然不敢违背圣旨，殿下若要以身试法，臣唯有僭越获咎了。”

湖州米商之子的案子一经告终，陆禾不出所料地获得了鲁王一脉的信赖，韩儒并为之保荐，使她连升两品，棠辞与柔珂离京前去凉州时她已新任刑部右侍郎。

胡来彦哈哈大笑：“有情有义，可如果你再以死相抗，等不到殿下救你恐怕你都活不到明日。”

胡来彦捂着鼻子走了出来，陆禾躺在石床上紧闭双目，闻声动静微微侧脸过来看他，脸上暴露轻视的笑：“密信我已烧了，要说几次胡大人才肯信？”

“胡大人要我交代甚么？刑部的卷宗我已翻阅得差未几了，您收了多少贿赂，卖了多少情面，倒置了多少是非曲直，一一记在脑筋里。”陆禾想抬手指指脑袋，岂知只是一个动机，还未付诸实际，已疼得她脊背冒出层层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