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页/共3页]

黄诚目光闪动，道：“本来我一味沉沦过往，没法放心，亦没法往前一步，前日在此地，被你问了那几句话，我才发觉……我竟是如此、怯懦无私……”

黄诚说到这儿，泪顺着眼角沁入鬓发，而他一笑拂袖，快步出厅而去。

瞬息云鬟竟自出来，两人厅上坐了，陈叔跟李嬷嬷便守在门侧。

赵六便挑了挑眉，杜云鹤又道：“别的另有一件儿，——你对着白四爷，牢记不成猖獗无礼，须得非常恭敬，可记着了？”

云鬟还是谦恭安静，垂首道：“大人请讲。”

林嬷嬷张了张口，复低头轻叹了声，对露水儿道：“罢了，就听女人的。”

这一番话，黄知县说的谨慎翼翼，又仿佛极艰巨，但是却毕竟说了出口，他说完以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云鬟，等她答复。

林嬷嬷一怔，云鬟道：“就把这儿原样留下就是了，摆布庄子里也不缺一间房使，现在人都没了，且留着这房间，权当个念想儿……也好。”

云鬟起家相送，望着黄知县迈步往外，忽问：“大人本来说故意有力，现在如何改了主张？”

赵六面前一亮：“发明了甚么？”

赵六不由问道：“这是为何？”

黄知县迟疑半晌，才鼓足勇气似的说：“凤哥儿，倘或我公然将鬼杀人的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你可否承诺我……将、将你所晓得的关于陆兄之事，尽数奉告我？”

赵六有些遗憾：“如何不留下来给我看看，就给他带走了？”

赵六将剩下的话噎在嗓子眼里，翻着眼皮望天，倒公然没再说下去。

黄知县点了点头，低头翻看记录卷宗，忽地嘲笑。

且说黄诚回到县衙，便叫仵作上前，详细问他查探所得，因看了一遍记录，又想了会儿，便问：“照你所说，这张老迈致死之因，是被斩首，那么他的四肢，是在斩首之前被砍掉，还是斩首以后？”

黄知县本来不觉，但是来了这两次，俄然有种“世外桃源”之感，只觉心头的重负也一点一点散开，随风而去，化于蝉唱日影当中了。

赵六道：“还能如何，自是遵循你们叮咛，说的明显白白，现在那胡涂官儿已经定案了，你们可放心了罢。”

却见云鬟沉默了会子，点头道：“好。”

杜云鹤却不再看他，只转过身去，望着天涯云起，道：“你只需求把这句话记在内心就是了，不必问为甚么。”

黄知县凝眸看了她会子，俄然说道：“凤哥儿，实在……我有个不情之请。”

杜云鹤道：“一个骨笛，四爷带走了。”

话说这日，云鬟正跟跟林嬷嬷，露水儿两个，在青玫的屋子里，筹办拾掇青玫的遗物。

杜云鹤瞄他一眼：“不必口口声声‘你们’。”

云鬟道：“多谢大民气中挂念。”

赵六目送他的背影，叹道：“我又戳了甚么老虎鼻子眼儿了不成？这话莫非也冲犯了他了？姓白到底是有甚么了不得……”一句话没说完，杜云鹤已经回过身来，两眼冷冷地瞅着他。

秦晨忙上前，黄诚附耳，如此这般叮咛了一通。

林嬷嬷早知其意，便用心想支开她，因道：“凤哥儿你不会清算东西，且自出去花圃内逛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