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共3页]
黄知县昂首看着:“因何晓得?”
仵作道:“张家墙壁上血溅的景象,以及右臂断痕不甚平整,故而猜测死者在被砍断右臂之时,定然还活着,以是曾狠恶挣扎……而其他左臂跟下肢,断面划一,可见当时候凶手、咳,疑凶动手的时候,张老迈已死。”
林嬷嬷张了张口,复低头轻叹了声,对露水儿道:“罢了,就听女人的。”
黄知县点了点头,低头翻看记录卷宗,忽地嘲笑。
秦晨在旁看的蹊跷,便道:“大人如何笑?”
赵六便挑了挑眉,杜云鹤又道:“别的另有一件儿,——你对着白四爷,牢记不成猖獗无礼,须得非常恭敬,可记着了?”
世人才出了房间,将门带上,就见有个小厮从外来到,说:“知县大人来了,要见小仆人,陈叔叫我来知会一声儿。”
黄知县迟疑半晌,才鼓足勇气似的说:“凤哥儿,倘或我公然将鬼杀人的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你可否承诺我……将、将你所晓得的关于陆兄之事,尽数奉告我?”
这一番话,黄知县说的谨慎翼翼,又仿佛极艰巨,但是却毕竟说了出口,他说完以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云鬟,等她答复。
云鬟垂眸道:“大人何出此言。”
黄知县暗中吸了口气,才又说道:“凤哥儿你可知,我方才去那边了?”
却见云鬟沉默了会子,点头道:“好。”
杜云鹤瞄他一眼:“不必口口声声‘你们’。”
黄知县凝眸看了她会子,俄然说道:“凤哥儿,实在……我有个不情之请。”
这一会儿,日影偏斜,暖风悄悄,外头树上的蝉鸣阵阵传来,除此以外,再无人声,更觉清幽沉寂。
林嬷嬷一怔,云鬟道:“就把这儿原样留下就是了,摆布庄子里也不缺一间房使,现在人都没了,且留着这房间,权当个念想儿……也好。”
赵六将剩下的话噎在嗓子眼里,翻着眼皮望天,倒公然没再说下去。
赵六哼了声,迈步入内,正杜云鹤正从书房内出来,两下遇见,杜云鹤见他神采如常,晓得伤处无碍,因问道:“这一行如何?”
云鬟道:“多谢大民气中挂念。”
黄诚说到这儿,泪顺着眼角沁入鬓发,而他一笑拂袖,快步出厅而去。
话未说完,杜云鹤已经咳嗽了声,见摆布无人,才皱眉正色道:“你且留意,既然已经定案,今后便把此事忘了,免得有口没遮拦的时候,横肇事端。”
赵六转过甚来,细心看杜云鹤,却见对方双眸沉寂无波,语气陡峭却不容分辩,仿佛是在同他说一件天经地义之事。
黄知县又道:“何况……”
黄诚闻言止步,他转头看一眼云鬟,并未当即答复,只又回身望着厅外,面前一地灿阳,如满地烁金,暖熏喧闹的气味劈面而来。
赵六便探过甚来,笑道:“我就晓得,既然不是你的主张,你为何要拥戴那姓白的……定要让我扯个谎儿出来呢,明显是那丫头私会情郎,偏要说甚么忠义节烈……”
赵六道:“还能如何,自是遵循你们叮咛,说的明显白白,现在那胡涂官儿已经定案了,你们可放心了罢。”
黄诚欲言又止,心底却想着白日在张家所看案发明场的景象:凶手固然奸刁,行凶过程却绝非天衣无缝,而他已经找到了,凶手所留下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