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5章[第4页/共12页]

符雅道：“天然。”

“我……”程亦风有口难辩。

他连珠炮似的指责终究临时停下，程亦风才得了机遇摇手回嘴：“王大人曲解了。程某也只是路经此地，偶尔看到了方才这一幕，决无有干与吏部公事的意义。而程某信赖这些士子，也不过是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决非故意肇事，更非谋逆造反，请王大人让他们散去，就不要再究查了吧。”

符雅一笑：“还不是因为你程大人？你废寝忘食，把你的书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想找臧大人来劝你，他恰好还在衙门没返来，他又跑去找你家公孙先生，成果白叟家去祭拜故交去了。不幸的孩子，左思右想，不知如何病急乱投医就想到了我，到我家里来讲，不管如何要来看看大人你——我这不就来了么！”

“也应可数。”

程亦风愣了愣，道：“甚么‘如何度日’？不是有一份俸禄在那边么？”

符雅道：“程大人的父母可还健在么？”

符雅理睬得轻重，打趣晓得见好就收。“程大人睡醒了，肚子里该闹空城计了吧？我已叫他们给你筹办了晚餐，现在时候恰好。”说时，自出门去叮咛小童，未几久，就端了碗面来。

世人惊得眸子子也要掉出来了。竣熙欣喜万分：“程大人，本来你早就主张肃除旧弊……我如何……一点儿也不晓得？”

二人一行说，一行走，没多久，寺人就把肩舆抬了来，程亦风和竣熙各自上轿，出宫往顺天府。

竣熙跟臧天任并不熟谙，只晓得是程亦风的老友，最靠近的来往也不过是年初赋迎春花诗的那一回。不过，他现在方看了风雷社士子的奏章，对新法充满了猎奇与镇静，一听到“对税制、吏制也很有见地”，立即就道：“那敢情好。我们去见了风雷社的士子，然后再招臧大学士进宫来，看看这事究竟要如何办！”

符雅见他发楞，唤：“程大人？”

程亦风对此积弊深恶痛绝，但是要务缠身，没工夫样样都管——公孙天成说的没错，楚国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竣熙道：“你且看，是不是好文章？”

符雅打了个哈哈儿：“我有甚么意义？只是想不通就就教程大人罢了。鄙谚常说‘官逼民反’，说的是朝廷不给老百姓活路了，老百姓只得铤而走险，斩草为兵，揭竿为旗，豁出去和朝廷拼了。不过，假定朝廷逼得官员无路可走，既不给人糊口，又不准人寻些不义之财，官员当要如何呢？”

符雅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把几张纸送到程亦风的面前：“闲坐无聊，但愿没有给大人帮倒忙才好。”

唉，当日的阿谁女子……此生有望，早该忘了她吧！

大挑能挑出甚么人来？程亦风忿忿地想——本来楚国虽说是科举取仕，但内里的门道却远不止做八股文章这么简朴，偶然可否考中全看名字获得是否吉利，偶然又专看人“馆阁体”书法写得如何。这“大挑”所重视的倒是人的长相，有“同田贯日身甲气由”八字诀。此中前四个字指的是面庞端方，身量或直长，或胖瘦高矮适中。合适这四个字的，能够当选。而后四个字则指人身材倾斜不正，头大身小，或头小身大，以及一肩矗立。若沾上了这四个字，则必然落第。本来“大挑”是为了给会试三科不中者一个机遇，但垂垂就演变成了贪污纳贿以机谋私的好差事——某举人挑中与否，全凭大挑官员一句话，天然是谁送的银子多谁就挑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