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5章[第3页/共12页]

围观的人都迷惑：这是谁？而程亦枫却认得，这恰是几个月前还没有吃灵药的元酆帝。王致和当然也认得出，面色立即就变了，痛斥道：“你们这是反了么？来人，还不给我拿下！”

二人一行说，一行走，没多久，寺人就把肩舆抬了来，程亦风和竣熙各自上轿，出宫往顺天府。

符雅道：“如何？是我帮了倒忙了，把程大人吓成如许？那你还我，还是我烧了洁净——”说时，真的来夺。

程亦风听言，正色道：“这类无耻之事，程某不屑为之。蜜斯可知那‘清知府’的‘十万雪花银’是从何而来？且不说欺诈讹诈，这类地痞才用的手腕，就说税收的‘火耗’这一条，他们胡乱上报，害苦了恁多百姓，朝廷还恰好难以查实——若每年能贪一方税银的百分之一，三年下来虽无十万但也可观。”

幸而符雅也不筹算“分一杯羹”，只笑道：“堂堂靖武殿大学士，一国之相，家里没个下人也就算了，竟然连菜蔬都少得不幸。哪个一品大员似你这般？传出去，人家要笑你一毛不拔呢！”

才说着，那边官兵已到了，想是刚巧撞上了顺天府巡查的步队，不然不会这么及时。

本来楚国规定各地征税所得的散银需求锻形成同一规格的元宝，再由县送到州，由州送到中心。锻造之时不免有所耗损，称之为“火耗”，须分摊征收补齐。处所官偶然用心夸大火耗，向老百姓横征暴敛。因为确切各地铸银技术有不同，朝廷没法查对，只要听之任之。固然火耗虚报的幅度有限，但积少成多，就成了一大题目。程亦风刚在荆门县的一份折子中看到，不料另有此种卑鄙手腕，气得直颤栗。

竣熙冲动得“倏”地站了起来：“百姓艰巨至此，官员们竟还能睡得着觉！旧制的确弊端太多，卿等说的新法，万言书中不甚详确，我亦年幼学浅，很多枝节不能参透，可否请诸位也一一胪陈？”

竣熙顿时从坐位上跳了起来：“快，筹办车马，我要去顺天府见他们……王大人，这聚众肇事一节，恐怕是个曲解。如有获咎你的处所，我替他们先陪个不是了。”

符雅又点了点头：“那么程大人就是上无老，下无小了。遵循贤人的经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知我楚国大小官吏有多少和程大人普通？”

“恐怕……”程亦风道，“在顺天府的大牢里。”

程亦风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道：“程某少孤，母亲也在我落第之前就归天了，可谓子欲养而亲不待。”

竣熙正由凤凰儿陪着在院子里漫步，听到内里报吏部尚书、兵部尚书求见，便先仓猝叫凤凰儿躲回后殿去，本身到书房升座访问。

符雅看他说得冲动，略笑了笑，道：“看我，把大人的话头挑起来，惹得大人面也健忘吃了。刚才替大人抄折子，读到大人清算吏制的主张，说要根绝京官收取贿赂，并且同一各地银锭锻造——这可工程浩大哩，大人若不吃饱了，哪有精力做？”

竣熙道：“你且看，是不是好文章？”

未几时，讲授到程亦风感兴趣的“官买法”和“官卖法”了。竣熙道：“我看那‘官买法’，说是变处所供奉为朝廷采买，不知究竟是如何个道理？”

竣熙道：“现在来不及说——车马备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