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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家里很无聊,干点甚么呢?老婆劝他,再写写文章吧!当年,我父亲就是看上了你的一手好文章,才让我嫁给你的。他笑笑,屁,那是甚么狗屁文章?都是些应时的东西,不过是会场上念念,报纸上登登,过后连张废纸都不如。老婆又劝他,要不去上老年大学,也学学书法,练练绘画,找点精力依托。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丢那小我,让当年那些不上层次的下级讽刺我!
当时,他就想一心当个五好兵士,然后提干,今后与农业断缘。农夫太苦了,在他们故乡称种田的农夫是“刻苦的”。在练习场上,他跋正步跋肿了腿,从不叫一声苦,成了标兵;练刺杀练出了一手老茧,每个行动炉火纯青,成了尖子。正在他步步向抱负的高度跃进时,故乡革委会的一封来信,把他打进了冷宫,调他分开雄师队,到后勤组去种菜、喂猪、喂毛驴――实际上的劳动改革。启事是被打成“百姓党”的外祖父,受不了造反派的棍棒和老虎凳服侍,把亲朋老友都咬成了“百姓党”。
他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是唱着《东方红》长大的。幼年时,就是个充满胡想的孩子。当时候,报纸上鼓吹,要怀更大的志气,抱更大的抱负,将来做个红色的反动交班人。他就把志气和抱负同一起来,化成门门功课考满分。中学没毕业,一场红色活动开端了,开端不睬解,厥后被滚滚的红潮冲毁了理念,便戴上了红袖章,插手了造反派构造。当红色活动退潮时,他又被参军热裹了出来。从小的“北大”、“清华”情结,被束缚军大黉舍所代替。
常言道:少年在神驰中糊口,青年在寻求中糊口,中年在实际中糊口,老年在回想中糊口。从市长位子上退下来的吴维世,便常常对着镜子里的满面皱纹和一头白发,久久深思:旧事便像流水一样,从面前流过。
除了看孩子,他想改良一下炊事。又一想,在位时甚么好东西没吃过,带翅膀的除了飞机,带腿儿的除了小板凳。他俄然想到小时候最爱吃的臭豆腐,就让老婆到超市买了两罐。一吃,公然回味到了童年的兴趣。儿子见了,说这些东西都是渣滓食品,要他吃时,千万躲着孩子。不想,被孙子发明了,偷吃了一块。吃后,问他:爷爷,这是谁拉得屎?这么好吃!他没有答复孙子的题目,却对老婆说,我不在家时,必然看好他,别让他拉了屎,本身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