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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家里很无聊,干点甚么呢?老婆劝他,再写写文章吧!当年,我父亲就是看上了你的一手好文章,才让我嫁给你的。他笑笑,屁,那是甚么狗屁文章?都是些应时的东西,不过是会场上念念,报纸上登登,过后连张废纸都不如。老婆又劝他,要不去上老年大学,也学学书法,练练绘画,找点精力依托。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丢那小我,让当年那些不上层次的下级讽刺我!
吴 楠
当然,跟着市场经济的生长,送礼的,送情的,都是少不了的事。开端,他不敢收礼,也不敢靠近女色,厥后,看到很多带领都是该如何就如何,他也就习觉得常了。不能搞特别,掉了队。
除了看孩子,他想改良一下炊事。又一想,在位时甚么好东西没吃过,带翅膀的除了飞机,带腿儿的除了小板凳。他俄然想到小时候最爱吃的臭豆腐,就让老婆到超市买了两罐。一吃,公然回味到了童年的兴趣。儿子见了,说这些东西都是渣滓食品,要他吃时,千万躲着孩子。不想,被孙子发明了,偷吃了一块。吃后,问他:爷爷,这是谁拉得屎?这么好吃!他没有答复孙子的题目,却对老婆说,我不在家时,必然看好他,别让他拉了屎,本身再吃了!
当他退役脱下戎服时,已是一个小驰名誉的“笔杆子”。一块儿返来的,多数分派到了工厂当工人,而他却分派到了报社,当了一名记者。不久,因他的一篇文章引发颤动,调到市当局办公室,当上了市长秘书。
正在他与女演员好得如胶似漆之时,办公室主任找他谈了一次话,使他走到了婚姻的十字路口。本来市长看上了他,让办公室主任做媒,要把本身的女人许配给他。这当然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功德儿。但是一见面,似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市长的女儿患太小儿麻痹症,不但腿脚有点跛,还是一只眼,另一只眼里有一朵白花儿。办公室主任看他久久不语,就拉出他,做思惟事情,说甘蔗没有两端甜,如果找了市长的女儿做老婆,天然前程无量。要他别错拿主张。考虑一周后,他只好与女演员挥泪告别。
与市长的女儿结婚后,不久就坐在了市当局办公室副主任的位子上。
他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是唱着《东方红》长大的。幼年时,就是个充满胡想的孩子。当时候,报纸上鼓吹,要怀更大的志气,抱更大的抱负,将来做个红色的反动交班人。他就把志气和抱负同一起来,化成门门功课考满分。中学没毕业,一场红色活动开端了,开端不睬解,厥后被滚滚的红潮冲毁了理念,便戴上了红袖章,插手了造反派构造。当红色活动退潮时,他又被参军热裹了出来。从小的“北大”、“清华”情结,被束缚军大黉舍所代替。
退下来后,外财不会再有了,女人像客户,他的“摊位”没有了,客户天然不再来了。
在猪圈和驴棚里,他如同十冬腊月吃了一根冰棍儿,里外凉透了。这时,除了事情,他想到了上中学时的专业爱好――写稿子。因而,他就汇集身边的好人功德,偷偷写成稿子,投往报社。一年下来,竟在本地报纸上登出了几块豆腐干似的文章。这窜改了他的运气,立马调到团部消息报导组“戴罪建功”。戴着戴着,便无罪有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