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趋势[第2页/共3页]

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了水雾，周池羽绞动手指，敏捷低下头，今后退去，磕巴说道，“儿臣，儿臣惊扰父皇了，儿臣，这就分开”，

回廊拐处，传来窃保私语的声音，周池羽愣住脚步，拢了袍袖，长身而立。

这年寒冬来的早了些，一场大雪过后，百花残败，落土碾成泥，唯有枝头的腊梅在皑皑白雪里，开的分外鲜艳。

周池羽松开拳头，绞动手指，低头不语，很久，轻声说道，“皇祖母曾言朝儿有不输男儿之志，朝儿如果想，就能成为皇祖母最引觉得傲的孩子”，

朝儿回宫时，因着梅妃的事，对他怀着敌意和仇恨，而天子常常瞥见她那张像极了梅妃的脸，对梅妃逝去的万般痛苦和思念，都涌了上来，干脆避而不见。

“翠儿姐姐，传闻那日皇上在永凝宫问了你话，但是真的？难不成..”，小宫女问道，“去去去，别瞎扯，没有的事”，那翠儿连声嗔道，

天子收回落空的手，含笑着，欣喜说道，“你皇祖母常道，朝儿知书明理，朕心甚悦”，天子握过方帕，替她拭去泪水，看着她脖颈的刮痕，神情微凛，严肃而慎重地说，“此后，有朕在，定宠你，护你，再无人敢欺我大周的昭宁公主！！”，

天子胸口如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他抬手捂胸，惭愧、自责从心底升起。

周池羽在天子的怀里顿住身形，看着面前一袭明黄龙袍的天子，戴着九龙金冠，手握周朝最高的权势。

天子眼底闪过愠怒，蹲下去，揽着她小小的身子，柔声说道，“朝儿，朕的朝儿...”，

“传闻，前些日子在筵席跳舞的马秀士，在宫里他杀了”，两三个宫女聚着，悄声说道，

端若华放动手里的奏折，上面圈着她的笔迹，握过池羽的手重拍了拍，她本就不善言，且朝儿惯了把苦衷都藏着，她不说，端若华便不会去诘问，人都有内心的奥妙。

在端若华跟前，周池羽露了几分脆弱，眼角泛红，粉面潋滟的脸上，水润的眼睛雾雾的，看着惹人不幸，眸子如墨，眸角绽了倔强和高傲在内里，

提起梅妃，想起那夜的话，周池羽的眼眶泛红，袍袖里的手握成小拳头，眼神闪动，如有所思，

小人儿睡的有些不平稳，嘴里呢喃道，“娘，娘，朝儿，想你了..”，

天子的内心出现酸涩，眼眶微红，看着这些年他萧瑟的孩子，想着朝儿出世时，柔嫩小身子躺在他的怀里，粉嘟嘟的面庞，含动手指头，大大的眼睛，猎奇的望着他；

“宫里啊，谁得皇上的恩宠，谁就得了势头，贵妃娘娘深得皇上恩宠，又有娘家撑着，皇后都谦逊三分，这马秀士敢顶撞贵妃娘娘，是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

天子神采微变，怔然不语地望着她，眼里的情感翻涌着，

“父皇”，池羽娇声喊道，柔嫩的身子扑到他的怀里，眼底沉寂如水。

蜿蜒的朱红廊间，一袭樱色素花宫裙的身影，缓缓走着，中间路过的宫女们，施礼对付，有大胆的用眼角余光摸索看来，周池羽挺着腰背，脚步愈缓，拢了拢袍袖，遮了那泛白的边沿，随便瞧了眼宫女身上的锦缎襦裙，用的是上等的料子，赛过本身身上这件，看来在主子跟前职位不低，而本身吃穿的用度，连宫女都比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