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兴师问罪[第2页/共3页]
沉重的拐杖将洁白地砖敲得夺夺作响,温老太太一手拿着红栗木拐杖,梳着盘桓髻的斑白头发一丝不苟,脚步安闲,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凌厉的锋芒,高高在上,傲视世人。那一身的傲气,仿佛要把统统人踩在脚下。
温时锦没有立即辩驳,而是冷眼扫了屋内的世人一眼,将目光定在了常姨娘的身上,站了起来:“祖母是听了谁嚼舌根,这些话如果传了出去,别说锦儿的明净,今后如果珏mm想要找个好人家也难了。”
常姨娘扶着温老太太的手一颤,抬眸扫了一眼温时锦,却不料温时锦的目光正紧紧看着她并没有移开,两人目光在空中一撞,碰出了一丝火花。仅仅是一瞬同,常姨娘又低眉扎眼地低下头,悄悄站在温老太太中间。
温府朝里里外外均驻守着身穿黑甲的兵士,门口两个历经风雨的石狮前面,是紧闭的大门,仿佛一丝风也透不畴昔。大门的牌匾上恢弘大气的两个烫金大字:温府,在这些黑甲兵士的烘托下更加地压抑起来。
乌木千工床内里,躺在大红海棠花绸缎被下的女子,纤细的手臂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只青玉手镯,落在大红被外,看起来如同干瘪的两根木棍,触目惊心。温时锦眼眶一阵滚烫,二十年存亡两茫茫,她的娘亲在她十四岁这个年纪明显才三十出头,却一脸蜡黄,唇色惨白,脸颊微微凸起,只余一双敞亮的大眼,见到温时锦,眼睛仿若扑灭的烛火,熠熠生辉。
沈氏盯着温老太太,喘着气,仓猝道:“娘,你这话是从那里听来的?”她握着温时锦的手不由地用了几分力,“我的女儿不过是去永安寺还个愿,娘为何说的这般刺耳!”沈氏一向是轻荏弱弱的,可事关后代,为母则强,哪怕对方是女儿的祖母,孱羸的病体也有了几分力量。
谢阔长着宽脸浓眉,斑白的头发用青色纶巾束起,一身青色长袍,为人一贯驯良,翠竹没有见过管家这般色声俱厉的模样,有些能怔忪,也敏捷明白过来府里定是出了甚么大事,顿时收住了不饶人的嘴,跟在了温时锦的身后。
从沈氏的嘴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温时锦细不成察地勾了勾唇,淡淡地讽刺笑了笑。
温时锦弯眉一挑,脚步迫不及待地回身往府里的后门走去,一边听谢阔在身边小声说道:“都城里来的钦差大人就住在我们温府。”
沈氏只当温时锦受不了家中变故才如此悲伤,当下顺了口气后,拉住温时锦的手拍了拍,给徐嬷嬷使了个眼色,道:“锦儿,你听娘说,你父亲现在被撤职查办,我帮不上忙,你找个时候代母亲去看看他……。”
徐嬷嬷刚好拿了一个承担过来,叹了一口气,道:“说是知情不报,放纵山匪作歹,残害百姓!”徐嬷嬷气得直咬牙:“老奴从盛京跟着老爷来泾州十多年,看着老爷娶妻生子,老爷这小我奴婢还不清楚!跟温先生一个脾气,为人正朴重直,做事勤勤奋恳,哪会放纵山匪作歹!”
沈氏刚放心闭眼躺下,一把锋利奉迎的声音就从门别传了过来:“老太太,你慢些走,谨慎地滑!”
谢阔赶紧低头恭敬隧道:“是是是,多谢两位小哥!”
徐嬷嬷赶紧走上来扶住沈氏,在她背后安排了两个软枕,转头对温时锦说道:“大蜜斯,青急峰剿匪,比来泾州城里传出了很多流言流言,说是很多上永安寺的香客被山贼抓了去,还好收到静慈大师的手札,不然府里那些多嘴的下人还不晓得如何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