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2页/共2页]
令嫒端着托盘来到帐口,经通传后,掀帘走了出来,分歧于其他臣子的帐篷,太子帐内鼎铛玉石。小叶紫檀卧榻上,挂着淡黄帘栊,炕几上摆放着夜光壶觞,萧砚夕倚在引枕上,手衔银觞,懒懒眄视她。
如许软捏性子的女子,他之前毫不会多看一眼。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男人勾了下唇,细嚼慢咽后,抿了口茶漱口,“行了,你用吧。”
一声不应时宜的咕噜声响起,坐在绣墩上用膳的男人斜眸看来。
此次打猎,各家都没带女眷,只要他们带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女人,太子是何意,并不消猜,不知怎地,宋屹安并不想让令嫒与太子走得太近。
对方明知故问,宋耸峙内心堵得慌,前几日凌霜捎来口信,说打猎当日,太子爷指定了他和家人作陪,哪曾想,还包含令嫒。
萧砚夕淡淡瞥了宋屹安一眼,收回视野,沉声命令,“步队加快,日落前到达猎场。”
萧砚夕几不成察地掀起嘴角,用马鞭指了指,“宋少卿身后的小孺子是何人?”
“诺!”
“不会服侍人?”太子爷终究开了尊口,“那扮作书童给谁看?”
他低眉答道:“是臣的书童。”
令嫒退后两步,咽下嗓子,掩耳盗铃道:“我不饿。”
受不了那双含嘲带讽的眸子,令嫒低下头,“殿下请。”
令嫒握住缰绳,被矮马颠来颠去,时不时扶扶本身的缁撮,发觉到前面投来的视野,蹙了蹙眉。
令嫒蹲在地上,拿起赤舄,服侍他穿鞋。
萧砚夕回应两个字:“沐浴。”
铜壶收回噗噗声,她隔着布巾拎起壶,走出屏风,拿不准萧砚夕为何要烧这壶水。
权贵膏腴们扬起马鞭,骅骝飞奔在广袤草地,与苍鹰猎犬齐头并进。
萧砚夕嗤一声,抬起素指,点了点她的肩头,“吃完去烧水。”
她踮起脚,抖动手为男人宽衣。
令嫒舒口气,扯下布巾,为他擦干双手,将布巾规端方矩放在架子上。
萧砚夕来到梳洗床前,长身玉登时站在那边。
令嫒也不客气,她是真的快饿晕了,得了首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萧砚夕没碰过的豆芽菜。
一片翠绿,飞鹰走马,皇家打猎气势浩大,前有天孙贵戚探路,后有膏腴后辈跟随,萧砚夕携着权贵,驱马行在步队中间,身着金织蟠龙赤袍,俊美如此地,与宋家人谈笑,目光时不时落在扮作侍从的令嫒身上。
没想到,这么个纤细的行动,被萧砚夕瞧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