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识[第2页/共4页]

陈琙躬身一揖：“展兄。”望了望桃叶帅道：“想不到这河边能有这么好的蛐蛐。”

安房不消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

进退滚打不过三个回合，武千户偃旗息鼓败下阵来，远远地逃到了石盆边沿。赤将军昂扬双翼，傲然长鸣。

县学府学都办理混畴昔了。这贡院，能顺利出来吗？

瑈璇笑：“多了。吴江是水乡，出门常常要荡舟，抓鱼摸虾都有效。”

瑈璇打个号召便转过身笑道：“好啦，我到啦！”寄人篱下，不好聘请展基出来。

陈琙笑道:“这里太吵，沿河边逛逛，看看秦淮河风景。”

瑈璇有些恋慕：“你父母都在？另有祖父？”见了展基扣问的目光解释道：“我家里只要姆妈。”

俄然，身后猛地一声低喝:“别动！”

画眉鸟不再游移，纵身扑棱棱飞了过来。瑈璇伸出左掌，月光下如银似玉，与袖口的白边连在一处。展基脑中不知如何飘过一句晋书“捉白玉柄塵尾，与手竟无别离”，看看这个瑈璇小秀才、真是粉堆玉琢，不由暗笑。却见画眉鸟毫不游移地停在了他手掌上，瑈璇右手掩着的口中，变成缓缓而行的“呖呖呖”，和顺缠绵。画眉鸟眼边的红色蛾眉跳了几跳，竟似有几分害臊，小脑袋贴紧了瑈璇的手掌。

少年不断念，沿着河岸哈腰细心搜索，身后的两个短衫侍从也扒开草丛搬走石块一起找，那只蛐蛐却再也不见踪迹。

乡试即省级测验，取中者称为举人。第一称呼解元，第二名是亚元，前五名都叫经魁。汗青上最驰名的解元，是明朝中叶的吴中才子唐寅唐伯虎，在江南贡院乡试考了第一名,平生被尊称为“唐解元”。

瑈璇笑：“玩儿呗。不但捉蛐蛐，别的也能够啊。”说着望了望河边的一丛青竹，正有一只画眉鸟在枝头宛转啼叫。瑈璇双手掩口，悄悄两声“呖呖”，画眉一转头，望了过来。

瑈璇笑着点头:“这会儿河上有船不可。”

不知说了多久，瑈璇蓦地觉悟，昂首望了望天：“我该归去了。”

直隶全省的秀才自春夏便云集金陵，帝都到处是唐巾儒袍的文人秀士。特别秦淮河边靠近贡院考场一带，的确有些拥堵。

展基一怔:“你还能把船弄翻了？我不信。”

少年心中欢乐，笑道：“升它官吧！不做将军了”，昂首看了看面前渡口的“桃叶渡”石碑，随口道：“封为桃叶帅，如何？”

大明永乐十二年，七月。

陈琙徐行踱在河边，眺望贡院，心中忧愁。

陈琙一贯贪玩，想了想，双手掩口，悄悄一声“唧唧吱”蛐蛐叫声响了起来。陈琙蹲下身，又冲河边“唧唧吱”叫了两声。

少年嗯一声，捧着瓷罐挪了挪，看看够亮了，侧头问陈琙：“你感觉哪只能和此赤将军一战？”已经把刚捉到的这只封为了赤将军。

瑈璇点头，又俯下身、掩口收回“唧唧吱”的声音，桃叶帅举头振翅呼应，一人一蛐聊了会儿。展基依依不舍地拜别，桃叶帅在笼中，兀自回身眺望着瑈璇，“瞿瞿”两声，终究转个弯儿不见了。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少年和陈琙站在一起，高了大半个头；比起陈琙的肥胖文弱，又魁伟轩昂，说二人同年、确切不如何象。陈琙张了张口，寂然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