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传胪[第2页/共5页]

殿外靴声橐橐，透过尚未封闭的殿门，模糊看到远处一群内侍簇拥着两个高大魁伟的身影走过，一个明黄，一个杏黄。瑈璇揉揉眼睛，顷刻已经看不见了。不知如何，内心俄然有些不安。

挥了挥大手，永乐帝本身还宫了。

从未有过的事情。一众阅卷官昨日看完考卷，分歧以为一甲头两名非陈琙韩杺莫属；但是陈琙韩杺孰高孰下，定见不一。夏原吉以为陈琙才情敏捷，中午不到就在那玩弄鼻子；杨荣却感觉甘棠行文细心，宁肯最后交卷也当真写完，更加宝贵。

名次分为一二三甲，一甲便是状元（也称殿元）榜眼探花三人，赐进士落第；二甲为赐进士出身，第一称呼传胪；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皇榜也称金榜，盖有天子的御玺，张挂在东长安街上，诰示天下。期间有专门的士卒看管，张挂三天后收回大内保存。

泓胪寺官接着唱到：“第一甲第一名，福建长乐陈琙！”连唱三遍，引领瑈璇在左边第一的位置跪下。

此次会试，礼部恰无重臣在北京，便由总管行在六部九卿的户部尚书夏原吉主持，翰林院的几位大学士金幼孜， 杨荣等人阅卷。

此时这百来名锦衣卫目光炯炯，盯牢了这一百一十二名握笔的贡士。有几个胆量小的贡士，情不自禁地颤抖不断，反倒更吸引了锦衣卫的重视，上前又是一番扣问搜索。有一个便撑不住晕倒在地，直接被抬出了考场。

一看之下，倒是更难了。

永乐帝抬抬手：“起来吧。”一边打量着这二人。

大殿的四周，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侍卫，瑈璇见都是鹅帽锦衣，气度不凡，猜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锦衣卫。

瑈璇大喜，眉花眼笑地迎上前。展基笑问：“这可都考完了！走！去看桃叶帅和通州将！”二人嘻嘻哈哈，结伴随去。

夏原吉，湖南湘阴人，本年四十九岁，是自太祖起的三朝老臣。此时站在宫门口含笑驱逐这一百十二名贡士，驯良可亲之下又不乏严肃厉穆。瑈璇颠末他的身前，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在瑈璇心中，这可都是传说一样的人物。

瑈璇摸索着袖中的布条，摸来摸去摸不着，探手怀中，也没有。瑈璇暗叫糟糕，不会用完了吧？瑈璇大急，仰首保持脑袋不动，双手在案上摸索，但是摸来摸去也只要纸张。可莫非用考卷塞鼻子？

永乐帝望着这些新人的面孔，有些感慨。按本身的经历，百无一用是墨客，这些只读过书的墨客，编经修史还行，别的都需磨练。这个新科小状元陈琙，稚气未脱，能做甚么？刚才但是有些打动了。

瑈璇的心砰砰直跳，终究，要见到天子，见到永乐大帝了。

这时永乐大帝笑了笑，表示礼部泓胪寺官开端。瑈璇心中俄然一动，这漫不经心的笑容，感受好不熟谙！

金銮座上的永乐帝，公然和设想的一样！不，比设想的还要好！魁伟奇伟，国字脸，浓眉虎目，浑身披发着霸气，弥漫着天子威仪。瑈璇远了望着，钦慕崇拜油但是生。

夏原吉和一众翰林，分坐在考场火线，目无神采，一动不动。这一场殿试，天子是考官，这些人便只能称为阅卷官。

“金榜落款”，这是全大明百万读书人的胡想。但是，三年，只要一百一十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