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传胪[第1页/共5页]

永乐帝细心看了二人的答卷，陈琙的文章是天生的才华，文辞华丽格式高华，似阳春白雪之调；韩杺的则是丰富工夫，朴拙松散无懈可击，如黄钟大吕之音。二人文章如班马并列，连笔迹也似钟王之争，实难分高低。永乐帝一时也迟疑问决，便想本日看看二人再定。

瑈璇心中酸楚，下认识地望向甘棠，刚好甘棠也正望向瑈璇，二人目光相触，甘棠的目光中尽是歉疚，亦不乏决计：本日我们胜利面圣了，总有一天，要把这十八年前的冤案昭雪！

一看之下，倒是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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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又称甲科，所发之榜称为“甲榜”。通过乡试的“乙榜”落第，又通过殿试的“甲榜”中了进士，就称为“两榜出身”。是当时儒士科举落第的极高名誉。

除了那名昏倒的没有完成殿试，现在这一百一十一名贡士倒并没有多少不安。启事是现在的殿试，实际上只是由天子重新安排名次，统统贡士在殿试中均不会落榜。最差的三甲，也是赐同进士出身，能够经过庶吉人即翰林院的短期职位入仕。一样也是天子的近臣，前程光亮。

“久旱逢甘霖，他乡见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落款时。”

皇榜也称金榜，盖有天子的御玺，张挂在东长安街上，诰示天下。期间有专门的士卒看管，张挂三天后收回大内保存。

瑈璇大喜，眉花眼笑地迎上前。展基笑问：“这可都考完了！走！去看桃叶帅和通州将！”二人嘻嘻哈哈，结伴随去。

大明这之前的殿试，都是在应天府南京皇宫的奉天殿；这以后的殿试，是在顺天府北京皇宫的文华殿。只要这乙未科，是在永乐帝的行宫。但是虽是行宫，却一样防备森严，甘棠瑈璇颠末层层查问查抄，好轻易进了考场。瑈璇见门上挂的匾是“於穆堂”，猜想是本来燕王府的正厅。

殿试的次日是阅卷，又次日便是放榜了。三月初三一大早，瑈璇甘棠再次来到皇宫，换公服，戴上三枝九叶顶冠，一百一十一名贡士整整齐齐地摆列在百官以后。北京此时只要行在六部的官员和部分翰林苑学士，可仍然有两百多人，排在行在宫的大殿内，有些拥堵。

夏原吉，湖南湘阴人，本年四十九岁，是自太祖起的三朝老臣。此时站在宫门口含笑驱逐这一百十二名贡士，驯良可亲之下又不乏严肃厉穆。瑈璇颠末他的身前，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在瑈璇心中，这可都是传说一样的人物。

瑈璇微微点头。不错，目标越来越近了。

其他考生也差未几都到了，按着几位内侍的批示，列队顺次进殿，在摆好的低矮案前坐下。没有桌椅，案前只要一方织席，考生们并且必须跪坐。此时的殿试，还不象清朝时有那么烦琐的典礼，天子在测验的这一天也可不来。

直到有一个叫张元的贡士，殿试落榜，一气之下投奔西夏做了西夏的参谋，大败宋军。这才在宋仁宗时，将殿试贡士均无落第构成通例轨制；明随宋制，还是如此。

实在没甚么改的了，瑈璇担忧这帕子大抵也对峙不了多久，游移着，还是起家交了卷。夏原吉含笑接过，微微表示，一个内侍领瑈璇出了门，并不让多逗留。瑈璇转头见甘棠还在奋笔疾书，只好本身出了宫。

瑈璇和甘棠都是一愣，对望一眼，仓猝出列，齐齐到了大殿中间，跪在了金銮座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