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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鹿鸣》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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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寒衣[第3页/共4页]

甘棠信步而行,想起人生七苦,生命比方朝露,展眼存亡相隔,不由又一阵感慨。不知不觉踱到了秦淮河边。垂柳竹丛后,也有一个个火堆,很多人在河边送冬衣。

这少女,天然就是白烟玉了。冬衣节送冬衣,父亲当然被斩惨亡,母亲兄弟一样冤死,满门四十几口,连仆人都不知存亡。只剩本身流落教坊,孤苦伶仃。

白,但是她姓白。她在黑黢黢的南榜坟前痛哭,她烧了近百件冬衣……一刹时,甘棠的血液都要凝固:白信蹈,当然是白信蹈!

而山的北坡,则是所谓的乱坟场。非命街头无人问的,行刑犯人无人收的,灭门不让收尸回家的……到处埋葬。很多都是黄土一堆,不知是何人何氏更不知何年何月。

十月月朔这天,天子会沿太祖民风,本身率先穿上冬衣,昭告百姓夏季已至;并要行授衣之礼,赐百官热羹。韩克忠不敢在这天早退,早早便去上朝,颠末儿子门前听了听,甘棠尚在熟睡,韩克忠叹口气,悄悄出门。儿子这些天对本身态度冷酷,韩克忠心知肚明。但是,能如何样呢?

少女听到声音,止住了哭声,双肩耸动,却仍在抽泣。甘棠不忍,轻声号召道:“女人是来扫墓?不知所祭者何人?”

翌日,甘棠早早便起床。一夜展转不眠,却不觉困乏。甘棠晓得本身是亢奋,无法如何也抛不开脑中阿谁白衣飘飘的倩影。二十岁了,父母提过几次婚事,可本身总想高捷棘闱以后再说。现在终究碰到了她,比统统曾经的胡想都要斑斓。固然她在教坊,但是,没干系,总有体例。

甘棠愣了愣,上前见礼笑道:“鄙人甘棠,‘蔽芾甘棠之甘棠’。”

回想黄勉说的“胡涂状元”,回想瑈璇对父亲的切齿之恨,甘棠真的但愿,本身只是甘棠,不是甚么韩杺。

甘棠有些不耐烦:“落第有甚么好道贺的?等来岁会试看吧。”想了想说道:“我约了朋友一起水路去北平,十一月初就要走。”

少女没有发觉,堆好了一个小干草堆,自篮中取出火石,连打几下,却都没着。少女有些焦急,连连击打,火石却连火星也不冒一个。

“月漉漉,波烟玉。莎青桂花繁,芙蓉别江木。”

韩夫人不再说话,望向儿子,却尽是担忧。

山的南坡,是浅显百姓的坟地。有钱有地的富人都是家有墓场,这里购买坟地的大多为商贩相士这些支出不高的,但好歹还是自家一块坟场,碑上驰名有姓。

韩夫人怔了怔,伸手挾了些菜肴至儿子碗中,半晌才道:“一起多谨慎。朋友合则聚,分歧则散,也要讲究个缘分。”

“陈解元的性命是小事?”白烟玉忍不住笑。

无精打采地回到家中,已过晌午,韩克忠尚未下朝,韩夫人却正等着儿子。见甘棠一身一脚泥泞烟灰,不由得抱怨:“这又去哪儿疯了?”说着逼甘棠换衣洗脸用饭。待儿子坐定,又谨慎地问道:“你这高中了举人,也不让家里摆宴席,甚么筹算呐?”

韩夫人点点头:“坐船也好,安然些。是甚么朋友?”

白烟玉裣衽一礼,轻声道:“小女子白烟玉,听陈解元提及过甘公子,很感激甘公子的拯救之恩呢。”

韩克忠朝中为翰林,俸禄甚是有限,幸亏韩家本是世家,韩夫人娘家徐家更是武城数一数二的大户。韩夫人年近四十,个头不高,有种山东女子奇特的开朗。韩府的用度开消,都是她掌管,对这宝贝儿子当然从不鄙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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