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寒衣[第2页/共4页]

甘棠放重了脚步，走上前去，冲宅兆长长一揖：“自腐败又是半年不见，各位都好吧？甘棠有礼了。”

甘棠有些游移，望了母亲体贴的目光，轻声道：“就是今科的新科解元，陈琙。”

甘棠瞻仰着，冷静念叨：月漉漉，波烟玉。莎青桂花繁，芙蓉别江木。粉态夹罗寒，雁羽铺烟湿。谁能看石帆？ 乘船镜中入。秋白鲜红死，水香莲子齐。挽菱隔哥袖，绿刺罥银泥。

十月月朔这天，天子会沿太祖民风，本身率先穿上冬衣，昭告百姓夏季已至；并要行授衣之礼，赐百官热羹。韩克忠不敢在这天早退，早早便去上朝，颠末儿子门前听了听，甘棠尚在熟睡，韩克忠叹口气，悄悄出门。儿子这些天对本身态度冷酷，韩克忠心知肚明。但是，能如何样呢？

还好遇见陈琙，他中体味元，是个好的开端吧？这冗长的昭雪昭雪之路，要走到何时？会胜利吗？白烟玉泪眼昏黄，望着火光恍惚一片。

但是短短一瞥，甘棠已经瞥见这少女端倪如画容颜绝美，只是面色惨白，满脸泪痕，实不似活人。少女白衣闲逛，转眼消逝在视野中。行动轻飘，似风吹柳絮，水送浮萍，亦分歧凡人走路。

不过，是甚么人？

“陈解元的性命是小事？”白烟玉忍不住笑。

甘棠闻声父亲走了，一骨碌爬起家，洗漱换衣，早餐没吃就出了门。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往城外走去。

白烟玉烧着彩衣，眼眶中水雾满盈，终究一颗颗滴落，在火光中变成白烟，“噗”的不见。

少女听到声音，止住了哭声，双肩耸动，却仍在抽泣。甘棠不忍，轻声号召道：“女人是来扫墓？不知所祭者何人？”

甘棠叫道：“女人是在？”白烟玉侧头笑道：“奇芳阁。”说着已经去远了。甘棠望着她袅娜的背影，行路如跳舞一样飘摇，不由又看出了神。

露水浸得空中有些湿软，皂靴沾了一脚泥，走得有些艰巨。甘棠顾不上，大步而上，黑黢黢地见到路旁一个个知名土堆，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七月流火，玄月授衣。”金陵的气候垂垂酷寒，草木残落，韩府小小的天井份外冷冷僻清。

韩夫人不再说话，望向儿子，却尽是担忧。

“月漉漉，波烟玉。莎青桂花繁，芙蓉别江木。”

甘棠却摇点头：“他很好，我必然要交这个朋友。”眼望虚空，下决计似的：“我必然要弥补爹爹当年的错误。”

甘棠定定神，想起放榜那天七童跑来找陈琙，那么，他们是朋友了。谦逊道：“一点小事，没甚么。”

白，但是她姓白。她在黑黢黢的南榜坟前痛哭，她烧了近百件冬衣……一刹时，甘棠的血液都要凝固：白信蹈，当然是白信蹈！

甘棠悄悄望着，“玉容孤单泪阑干，梨花一支春带雨”，这少女即便哭，也哭得这么美。

甘棠信步而行，想起人生七苦，生命比方朝露，展眼存亡相隔，不由又一阵感慨。不知不觉踱到了秦淮河边。垂柳竹丛后，也有一个个火堆，很多人在河边送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