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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宝笙万没推测母亲半句嘘寒问暖全无,内心灰了一半,眼窝里蓄的泪一点点忍了归去,闲坐着不出声。
先前做尹宝笙女人时住的屋已让给她母亲住,她排闼出来,尹夫人正歪在描金漆攒海棠花围的榉木凉床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屋里头一股子药味,混着人身上的汗臭气、闷着肮脏味儿和熏衣服香饼子的味道,门窗闭得死死的。
“还能因为甚么?这年初反目,不是因为名,就是因为利。尹曼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驻德大使段昌安的三公子,尹老二吃力巴拉的拉拢,让两人看了两场电影,段三公子一向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吊着尹曼筠茶不思饭不想。谁晓得尹宝笙这刚离了婚,段家就立即登报宣布段三公子和柏林留学的女同窗订婚。没瞧见尹曼筠气得脸都绿了,能给尹宝笙好神采么。”说完打个哈欠,把茗碗塞进绣桃手里,一点她脑门儿,“你可记着了,此人呐,最贱,常日里你对他千日好,他是不会记取恩的,凡是有一****待他有一星半点的不好,不但昔日里对他的好全都打成泡影,还会对你恨起来,不如一只狗。”说完一扭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