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事同漂泊3[第3页/共4页]

五更已至，拜别期近。

风独影心境冲动，眼中又酸又热，垂首悄悄倚在兄长胸前，轻声道：“大哥，我在青州会好好的，以是你在帝都也要好好的，我们都要活一百岁。”

东始修笑了，笑得苦楚，迷含混糊里还是伸过手抚着已自顾舒畅的枕在他膝上的脑袋，喃喃念着，“凤凰儿……凤凰儿……”

不管去与往，俱是梦中人。”[注○3]

跟着这一声，百官便见宫门前玉言天手捧着玉盘徐行而来，他麻衣如雪，神态静远，双手捧着碧色玉盘，仿佛是神仙捧着天命自九天而来，格外的持重出尘，百官看一眼后无不垂首敛目。在玉言天身后，鱼贯跟从着七名面孔端秀的朱衣内侍，他们双手各捧一白玉盘，徐行登上六合台。

“四哥，你今后别事事责备，那样只会苦了本身。”白意马说。

三月初五，天子召七王入宫，是夜八人于凌霄殿彻夜达旦痛饮。

丰极一见，顿心头一窒。他岂会不知此为何物，那依托着他隐密心机的一轮璧月终是分离，今后天各一方。“多谢七妹。”他伸手接过，抬首，便见天幕上冰轮洁白，疏星淡雅，本是良辰美景，倒是断肠时分，一时悲楚难禁，握着墨玉脚下沉重，这“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来岁那边看”的怅憾必是长伴平生。[注○2]

跟着气温的日突变暖，目睹着树木发了芽，目睹着柳条儿抽了枝，再一个眨眼间，便是桃李芳香的三月暖春。

帝都里，那曾经最传奇的八人，终在这一刻各分东西。

一曲结束，一道如玉鸣般美好的嗓音附着那袅袅而逝的笛音，随风入耳：

“这一世，我们都只是兄弟，而非君臣。”安好了望着东始修远去的背影悠悠道，回眸环顾兄、弟、妹，浅浅的和顺一笑，“我们八人必是泰初绝今之辈，何作此后代神态，我们走吧。”

“好！”六人满怀冲动，朗声喝去离愁别绪，举头跨步而出。

“玄枢至忠！”七王同声。

最小的南片月倒在长案下，胸前抱着一团被子喃喃着：“今后再也没人欺负我了……真好……真好……”嘴里说着“真好”的人，脸却皱成苦瓜样，满脸的哀伤。

悲惨千里道，凄断百年身。

那夜，八人俱醉，然后皆倒在殿里沉甜睡去。

七王拜别后，七州国相别离上前，行三跪九叩大礼拜别天子，然后跟从七王车驾离宫出城。

夜深人静，漏转光流。

七王华贵严肃的车驾出了宫门，一起上引得很多的百姓围看、相送，一向送出了城门。

远远的更声传来，惊醒了殿中人。

那日，八人别离回到栖龙宫、缔焰宫、静海宫、极天宫、适意宫、金绳宫、凤影宫、幼月宫，由着宫人奉侍梳洗，用过早膳，然后各自换上他们极新的朝服，然后宫中画师前来为他们画下最为光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