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百花酒[第2页/共3页]
赵文华的折子,所参的罪名定得太妙,上折子的机会也选得太好。天子自大聪明,可那一点心机却也被人摸得分毫。
严世藩一贯自大自大,最是不欢畅受人指教,暗自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低头喝酒,嘴里模恍惚糊的应“是”。
裕王内心想:我将来的世子正和王妃住白云观呢。他现在到底有了些城府,再不似畴昔那般有话就说,经心依靠高拱。故而,听到高拱模糊的劝戒还是含混应道:“此事不急,母妃新丧,为人子者这时候总不幸亏这上头多想。”
高拱悄悄叹了口气,他晓得裕王内心必是惦记取白云观里的李清漪,只得点到就止的和裕王交代了几句:“殿下,您身份分歧平常,早日有了子嗣,陛下那边也会有所窜改。要晓得,成祖爷最后选了仁宗,有小半是看在宣宗这个孙子的份上。”
这话已是点头应许之意。
裕王既是亲身并且慎重其事的说出如许的话来,高拱自是不会直接辩驳的,他摸了摸髯毛,说道:“这事不难,不过需先和陆都督打一声号召。”顿了顿又说,“只是殿下身份特别,如果被严家晓得,在陛上面前告上一状,那就费事了。”高拱晓得裕王最怕的就是天子老爹,故而才抬出天子来顶着。
一个“欺上”,一个“不忠”,已经直接给张经定了罪。更何况还将张经与仇鸾相提并论。
这但是严党的又一大胜,赵文华从东南送了好些东西来“贡献寄父”,连严世蕃的几个妻妾都一人得了一个珠宝髻,很有几分普天同庆,大师同乐之意。严世蕃收银子收的手软,大为对劲,想了想又把张经等人的论罪奏疏拿出来翻了翻,俄然一笑:“是了,杨继盛在诏狱也待得有些久了,是到要处理的时候了。”
“严家父子实在是放肆过分,若说欺君,他们才是真的欺君!”
“是何心也?”,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之言啊,满朝皆知张经之冤却莫有敢辩之人。
当年,明成祖朱棣在立太子的时候也踌躇了好久:一个是不讨他喜好的宗子,一个是作战勇武,肖似本身的二子。几番踌躇和折腾,明成祖最后还是立了宗子――不但仅是因为长幼有序也因为仁宗生了个好儿子。解缙那句“好圣孙”实在是立了大功。当明天子的皇位乃是因为正德天子无子方才兄终弟及,且又因为本身材弱多病难有子嗣,故而非常看重子嗣。
给事中的几个言官遵还是例又给拖出去打了一顿,削职为民――这真是招谁惹谁了?在本朝做言官真是动辄得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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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皆知,天子最厌的就是仇鸾,人死了鞭尸都不解恨。当明天子将张经与仇鸾相提并论,明显已是恨极了张经,便是当初保举张经的次辅徐阶都不敢再说些甚么。
裕王此时正在府上与高拱说话,说着说着便生起气来:
偏裕王这会儿倒是盘算了重视,还是对峙道:“还请徒弟替我安排一二,”他目光非常沉寂,语气亦是少见的果断,“东南之事,我想亲身问一问张经。”
高拱实在不晓得一贯不太体贴政事的自家王爷如何就俄然对这些起了心。在他看来:严嵩再是如何放肆都与裕王没甚么干系。虽说严嵩支撑景王,但裕王乃是当今宗子,局势和正统都是站在裕王这边的,只要不出不测,只要圣心不要太偏,那上头的位置总也是裕王的。以是,不管是严嵩还是徐阶,全都不需裕王去管,他只需求安放心心守在王府里韬光养晦,等天子老爹驾鹤西去,便能够定下大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