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页/共3页]
蔺长泽淡然谛视她,唇角极迟缓地展开一抹笑来。他的指尖摩挲着白玉筒戒,口里缓缓道:“看来殿下始终不能放心陆筝之死。既然你不能转意转意,那殿下觉得,本督会做出纵虎归山这类事么?”
蔺长泽笑容更盛,他倒出一粒药丸咽下去,又缓缓道,“殿下是臣一手教养大的,行事做派几近与臣如出一辙。又或许,殿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越熟谙,越轻易勾开端脑深处的东西。蔺长泽半曲了两指,轻柔地描画过她锁骨的形状。只是如许简朴的一个行动,却在刹时焚毁了周景夕用五年时候筑起的堤坝,畴昔的影象像是大水,转眼之间将人淹没。
十指的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刺破了皮肉,一滴滴的血水在地上绽放凄艳的花。周景夕面无神采,听他说完也没有辩驳,只是堕入了一阵沉默。很久,窗外的风沙都归于安静,她终究缓缓开了口。
“……”她心中没由来的一丝镇静,面上却在嘲笑,“厂督实在过誉了。如你这般天下大家得而诛之的奸佞,本将不敢相提并论。”
闻言,蔺长泽却忽地从背后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昂扬起脖子看向本身。他目光沉寂而冰冷,对上她气愤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声笑道:“公主自幼性子刚烈,打不得骂不得,可总有些体例能让你就范――”一面说着,他的另一只手从她的襟口探了出来,“而臣向来深谙此道,殿下该不会也忘了吧?”
“开口。”
说话的同时,他残虐在她胸前的右手狠狠使力,疼得周景夕倒吸一口冷气。额上盗汗涔涔,她更加用力地咬紧了下唇,果断不让本身在他面前逞强服软,只是淡然道:“厂督教养之恩,景夕天然不敢忘,如有来世,必然衔草相还。”
她悄悄同他对视,不待他开口便又沉声道,“厂督,我是正,你是邪,事已至此,不管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从今今后,你自当放心搀扶三姐,我也会力图上游,鹿死谁手,待我重返京都,便各凭手腕吧。”
他听了长叹一口气,面上摆出副无辜又受伤的神采来,垂下头,掐着她下巴的拇指转而轻抚那张被咬得鲜红的唇,欣然嗔道:“殿下畴昔可不是这么说的。之前你常夸臣长得美,威胁利诱了数回要臣当你的面首。不料现在时过境迁,殿下翅膀硬了,这张小脸翻起来实在教民气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