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冬狩[第3页/共3页]

于石头口中的三哥，也就是于宝山的爹于佑财，他坐在第二架大车上，伸手捋着络腮髯毛，沉吟道：“他尚且年幼，依我之见……”

这也是他不吝违背族规，执意前去灵蛟谷的启事。

于二狗惊奇出声。

跑在前头的大车上，坐着一名年青男人，二十出头的风景，身着皮袍，头顶皮帽，方脸圆眼，蓄着短须，手里举着鞭子，不时抽打着驾辕的老马。他叫于宝山，三爷爷的孙子。他爹于佑财，赶着另一架大车紧随厥后。那是个结实的中年男人，粗糙黑红的脸上带着风霜。

两架大车与一群男人突入河谷当中，另有几只狗儿，跟着奔驰撒欢。

于野要前去灵蛟谷，参与本年的冬狩。

于野也不敢出声，他晓得山里的端方。

一道人影，爬上山岗。

于家村的山民，于寅时堆积在祠堂前，杀了雄鸡献祭，放了辟邪的炮仗，便踏上了冬狩的路程，一起赶到此处。

初冬。

“爹，三五日内，可否赶到灵蛟谷？”

说话的父子俩，乃是于二狗与他爹于石头。六叔，便是于野的爹，依着宗族土风，故而有此称呼。

“于野，滚回于家村！”

于家村，以及于家村地点的星原谷，早已看不见了。放眼所及，惟群山重重，晨雾满盈，四方一片昏黄。

“快快赶路。”

坐在大车上的于宝山转头一瞥，收住马的缰绳。待两架马车停稳，他大声问道：“于野，在此何为？”

“于野——”

十余丈外，为河谷的狭小处。中间的乱石堆中，渐渐站起一道人影，许是从梦中惊醒，犹自揉着惺忪的双眼。

“呸、呸！”

那杵在石堆里的人影，是个少年，发髻狼藉，皮袍松垮，满脸灰尘，行迹狼狈，恰是于野。那是他的玩伴，也是村里的好兄弟，相互再熟谙不过了。

凡事不去拼一下，谁又晓得终究成果呢。

于野急于前去灵蛟谷，何如不知途径，乞助村里的长辈，接连遭到回绝。他便想着参与来年的冬狩，又被三爷爷怒斥，说他年纪尚幼，不得外出打猎。他自幼落空娘亲，是爹爹将他含辛茹苦养大。谁料爹爹竟惨遭不测，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岂能等闲罢休。

不到灵蛟谷，他誓不罢休。

爹爹说过，以豺狼之猛，一跃三两丈，非常人所能及。

于野赶到此处，本想稍事安息，谁料过于倦怠，竟然睡着了。而事已至此，倒也不消坦白。他支吾半晌，照实说道：

于二狗怪笑道：“哈，仅凭一把小刀，如何搏杀猛兽。倘若你家六叔活着，决然不会让你送命……”

于野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河谷有着数十丈宽，四周树木稀少，乱石成堆，空旷而又萧瑟。